耳邊響起一道淺聲,很柔和,脆脆的,婉轉悅耳。
商鬱北皺緊眉頭,目光尋往聲源處。
面前的女人身上罩著一身灰色的寬大長衫,像是偷穿家長衣服的小孩兒。及肩短髮柔軟地堆在肩頭,襯著一張巴掌的小臉更加稚嫩,一雙眼睛又大又亮,乾淨清純,站在這樣的環境裡,格格不入。
商鬱北眉頭一擰,“是你?”他隱隱有點印象,面前的女人是元山寺最後給他端茶的小尼姑。
臉色冷涼,眼神也冷得如冬日寒冰,盛怒之下,他嗤聲冷笑,“廟裡的尼姑飢渴成這副樣子?”
白霜降沒什麼變化,眼睛裡看不到任何的羞辱,只有一抹懵懂一閃而過。
她懂他的意思,在罵她,不過她沒有感覺,不會生氣。
眨眨眼,她問商鬱北,“你想走的對嗎?我可放了你,但你不能收購我姐姐的公司。”末了,加了一句,“可以嗎?”
操。
商鬱北二十七,這麼多年來為數不多地一次爆了髒話,他面容陰鷙,“你姐姐?”
白霜降輕輕點頭,“是,你上週決定要收購她的公司,她喝了好幾天的酒了。你的錢夠多了,不要收購她的小公司了。”
商鬱北兩個月前回國,這段時間收購了不知道多少家小公司,根本不知道面前人指的是哪一家。半闔著眼,濃密的睫毛無法遮住了陰冷的表情,“如果我一定要收呢?”
他表情變得更冷了,白霜降眼中依舊沒有半點波動,汲著拖鞋,走到豎起的鐵架子前,靜默地取下要用的東西。
因為她口袋裡放著鑰匙,每動一下,鑰匙便咔嚓作響,每響一下,都觸及商鬱北的神經。
白霜降有條不紊地點燃蠟燭,爾後將鞭子進行消毒,下一刻,又去架起相機。
所有工序準備完畢,她沉默地看向商鬱北。
商鬱北氣得太陽穴猛跳。
兩分鐘後,白霜降語氣中不帶任何情緒,像個沒有感情的小機器人,“哥哥,我已經準備好了,要開始錄影了。你還有一秒鐘改口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