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淡淡地瞥了胖子一眼,點頭道:“算你醒事,快去叫人吧!”
“好呢!”胖子支使兩名婢女將二人帶去三樓雅韻廳,自己則是轉入二樓偏廳尋人去了。
三樓,雅韻廳,柳輕衣和許向映方一坐定,胖子便帶著蔌紅、小鶯和小春嬌三女走了進來,朝著柳輕衣殷切說道:“柳上仙許久不來鄙坊,今次能夠屈尊駕臨,真是讓小的喜從中來……”
柳輕衣微笑頷首之際,一旁的許向映已是不耐煩道:“你這胖龜奴,廢話少說,趕緊上酒來!”33
“是是是!”胖子腦袋一縮,連忙應道:“馬上就來,請上仙稍等。”說完吩咐了蔌紅三女一句,便吆喝著外面的小廝上酒,轉身退出了門去。
很快,雅韻廳裡便傳來一陣絲竹之聲,間有女子輕吟淺唱起來。
蔌紅給二人斟滿酒盞,舉盞奉到柳輕衣面前道:“公子,請飲!”
“好!”柳輕衣端杯一口飲盡,扯著蔌紅的衣袖正要說話,卻見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擠進來一名中年美婦,幾步躥到柳輕衣面前,盈盈一福道:“這廂有擾柳上仙了,還請稍移貴步!”
“吳媽?”柳輕衣將抓著蔌紅的手微微一收,抬眼問道:“你有甚事?”
“我家坊主有請!”吳媽湊近壓低聲道。
柳輕衣聞言略一沉吟,跟許向映招呼了一聲,便起身跟著吳媽往四樓走去。
二人一上四樓甬道,卻並未去中廳方向,而是轉入隔間一條青色採萃石鋪就的長廊,來到一間佈設極為雅緻的屋子裡。
此處正是樂坊坊主雲菲菲的閨閣,柳輕衣以往也曾來過,自然並不陌生。
吳媽一將柳輕衣引到,便急急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柳輕衣嘴角上揚,抬眼看向屋內一面繡有云峰山湖的屏風,只聽那屏風後傳出一聲輕咳,走出來一名皓齒黛眉、雙髻散開垂墜於兩肩的素裙女子。
雲菲菲俏麗的面容現於眼前,搭配著略顯寬鬆的白色素裙,顯出一副慵懶閒散的氣質來。
柳輕衣這一看去,眉梢不覺輕輕一挑,只見此女領口開得極低,露出白裡透紅的肌膚直灼人眼,其間隱有一道洶湧無際的暗潮呼之欲出。
見狀,他眼底深處掠過一抹驚色,心中暗道:“這...誰扛得住?!”
雲菲菲唇邊泛起一抹笑意,旁若無人地伸手撩了一下垂落的秀髮,衝柳輕衣眨巴著眼道:“道兄交代菲菲辦的事可還滿意?”
“呃,滿……滿意,多謝雲坊主!”柳輕衣心頭一顫,眼神閃躲地道:“只是……”
“只是什麼?”雲菲菲輕聲問了一句,旋即坐到一張鳳紋繡凳上,示意柳輕衣也坐下說話。
此際,柳輕衣居高臨下,一不小心望見雲菲菲胸襟中幾縷暗藏光景,不由眼神一縮,忙躬身坐到隔桌的一張鳳紋凳上,吃吃地道:“只是……那...那些毿璜土本是在下所討之物,倒讓雲坊主破費相贈,實……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雲菲菲似是覺察到柳輕衣先前目光所至,禁不住俏顏緋紅,美眸含羞地瞟了他一眼,嗔怪道:“道兄何出此言?前次仗義相救之情,菲菲無以為報,區區數萬靈元石的毿璜土,又算得了什麼呢?”說罷,她提起桌上的一壺靈酒,斟滿兩隻酒盞,將其中一盞奉到柳輕衣面前,自己又端過一盞,柔聲道:“菲菲能與道兄在樂坊中相識,雖曾有一些過中曲事,但終歸是結下善緣攀了交情,實乃菲菲的榮幸。此酒權且敬謝道兄前番援手之恩,還請道兄莫要推辭才好!”
柳輕衣接過酒盞,抬眼看向雲菲菲:“雲坊主客氣,柳某愧領了!”說著高舉酒盞,一仰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