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舒祭出的紫環與雪金蟾射出的冰箭,頓時將那群白衣修士迫開一大片。
“天獸門弟子?!”白衣人群中響起一個尖銳嗓音。
為首一名面容陰鷙的白袍男子,朝著雪金蟾打量了一瞬,又看向左舒道:“天獸門也來管閒事?”
“管了又怎樣?”左舒驅動靈環在空中打圈,雪金蟾仍是不停地噴射出道道冰箭,將那些白袍修士攻來的靈寶飛劍悉數迸開。
柳輕衣短短時間看了個熱鬧,明白那兩名黑衣漢子正是神鋒門弟子,其中一人看樣子還是左舒的族親。
至於那群大約七八人的白衣修士隊伍,卻不知是哪裡跑來的仙門修士,察知那些人修為境界不過是通元境前中期的樣子,他自然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反而是一臉好奇地盯著空中的雪金蟾看,只覺此獸體型比以往所見時又長大了不少,噴吐出的那些冰箭同靈蛻期相比,無論是數量還是威力都上了一個新臺面。m.
此刻,那名身形高瘦的黑衣漢子正驅起赤色長刀盪開一道劍光,朝著那名說話的白袍男子厲聲喝問起來:“曾一穮,你前次在萩郡襲殺我神鋒門子弟,今次又以多欺少來圍攻我二人,到底是仗了誰的勢?竟敢如此放肆!”
那叫曾一穮的白袍男子冷聲道:“左偞,你真以為你們神鋒門算個什麼東西?自己實力不濟,就莫要怪別人放肆,我廡垌門……”此人說話間,眼神晃到剛到場的柳輕衣身上,聲音瞬間梗在了喉頭,臉上泛起驚色。
柳輕衣見左舒打出的紫色靈環被一件鎖型靈寶纏住,另有一柄飛劍已是繞過雪金蟾,朝著左舒頭頂斬了過來,忙抬手打出一道通元境的火刺仙術,後發先至將飛劍瞬間擊飛十餘丈,“哐啷”一聲掉落到另一邊的林子裡。
眼見來人隨手一道仙術便有如此威力,一群人驚詫之餘,齊齊朝柳輕衣望了過來。
此刻,他已是抬手指著左舒,朝著那群人高聲交代道:“你們誰也不許打她,只許她打你!明白了沒有?”
那群白袍修士此刻察覺到柳輕衣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三陽境強者,幾乎立時齊齊氣勢墮至谷底,他們哪裡想得到,這等實力的人物,竟會跟著這些採摘隊伍來到鄱土谷中。
有了這一發現,那些人果真不敢再對左舒出手,只被動地捱受著此女靈環和仙獸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甚至對那兩名神鋒門子弟也都是以應付為主,如此過了沒多久,便在那名叫曾一穮領頭修士的帶領下越戰越遠,最終溜了個精光。
待到這些人消失無蹤後,兩名神鋒門弟子只喝罵數聲,卻也並未追上去糾纏。
那名叫左偞的高瘦黑衣漢子,回頭看向左舒,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小十九,不錯嘛,都是通元境修士了!”
左舒此時亦看向他,略顯關切地道:“七族兄,不說這些,剛剛那些廡垌門的人怎麼回事?區區小仙門,都敢來找我們神鋒門的麻煩了?!”
左偞忿聲道:“還不是曉霞劍宗在背後搗鬼,說不定還有百花仙谷在暗中撐腰呢!唉,咱們麗春郡真是越來越多事了。”
他一番話說過,又看向柳輕衣,抱拳道:“此番多謝道兄了!”
“有什麼謝的,我又沒幫你什麼。”柳輕衣淡淡說過一句,便獨自向來的那片林間行去,留下左舒同二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他在青石上剛坐下沒多久,左舒便辭過兩名神鋒門弟子循了回來。
如此,二人在林中轉著找了數個時辰,統共採摘了三十餘株茇瞽草,終於來到了山谷東面那汪靈泉附近。
這條靈泉乃是鄱土谷靈氣匯聚之處,因著其下特殊的土壤環境和山崖上的地勢,不斷扯動著周遭方圓數十里的天地靈氣,悉數注入到靈泉當中,故而使得整個鄱土谷靈氣濃郁,滋生了許多靈草異花奇植。
柳輕衣眼見靈泉近在咫尺,腳尖輕輕一點,身影如風,眨眼間便掠至數丈外的一棵大樹樹冠之上,這般自上向下望去,只見靈泉池底那團碧玉晶瑩的物體愈加醒目,四周已是圍聚起好幾名徹地拳門的黃袍修士。
左舒見柳輕衣縱上樹冠,也跟著跳了上來,同樣低頭看向那靈泉,大為詫異道:“這麼多人!……咦,那靈泉中是什麼?”
柳輕衣沒理左舒說的話,兩眼定定地盯向靈泉底部,這一時刻,那團碧玉般的物事正不斷扭動收縮,漸漸形成了一朵深綠色如水母般的古怪花朵。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