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玄山,西南嶺,一片茂密山林間。
一名身穿紫色長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注目看向糝道口禁制屏障外,只見道道人影沖天而起,不由詫異道:“咦?怎麼回事?又有人出來,那魔殮梏荒禁是被破了嗎?”
其身旁外一名黑袍蒙面男子沉聲道:“看這情形似乎不像,或許是裡面的人故意放出來的!”
“仙宮上使什麼時候到?”紫袍男子略有些焦急意味。
“他們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沒現身!”黑袍蒙面男子朝東邊天空打望一眼,聲音莫名顯得有些鬱郁。
“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咱們什麼時候進去?!”紫袍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先等訊息!”黑袍男子的聲音幽幽傳來。
且說莊青璇將蘇裳送出禁制空間後,蘇成也帶著豐原芠秀跟了出去,有此一樁事,包括豐原叔連在內的幾名北境高階修士,都開始往豁口位置擠去。
莊青璇和蘇鍛帶著少數幾名聖符宗高層和離火宮的一撥紫府境修士押在後面,不得不面對慶子紀的拜月仙弓和一眾拜月修士的圍剿。
說起來,蘇鍛雖然身上受創,對於煉神境強者而言,本也不是太過緊要的事情。
畢竟到了煉神這個層次,已然脫出了身體這個囚籠,開始進入到淬鍊神識化虛為實的地步。
可以說,這些人即便身體被人毀去,只要神識能夠透過一些特殊媒介,遁入到合適的宿體中,仍然可以繼續活下來。
唯所不同的是,拜月仙弓作為天元聖宗錄上排名第二的聖寶,也是天元界如今現世的聖寶中最為厲害的存在,不僅僅是威力超卓無儔,更是帶有碾滅神識之能,對於高階修士的傷害極大,便是煉神境強者也同樣難以應付下來。
蘇鍛和豐原芠秀中上這麼一箭,不僅要想盡辦法扛下衝入體內的毀滅氣勁,更要對抗伴隨而來的蝕神之息,若非他二人神識足夠強大,費盡心力終將蝕神之息驅出體外,恐怕早就魂飛魄散身死道消了。
此刻,蘇鍛取出一塊綠白相間的奇異靈物,一仰頭吞服了下去,只數息之後,其胸膛處被箭矢擊穿的創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癒合。
慶子紀眼見走了豐原芠秀幾人,臉上浮現一絲莫名鄙夷,繼續拉動起拜月仙弓射出一道道箭矢,開始獵殺起大盛一方餘下的那些高階修士來。
倏忽間,只見天空中飛掠而至的流光,帶起陣陣強烈的呼嘯聲和毀滅氣息,直引得一眾仙國修士面如死灰。
好在此刻有了莊青璇的加入,以其同為排名靠前的聖寶離火琉璃戟的強橫威能,配合蘇鍛祭起的元符,總算將拜月仙弓射出的箭矢擋下來數道。
這一時刻,上方穹頂之下湧來的大盛修士已是越來越多,豐原叔連和數名北境高階修士幾乎是後發先至般越過眾人,極快地向禁制屏障豁口外衝去。
那道位於糝道口西穹頂的豁口看起來似寬實窄,此刻沒了莊青璇以離火琉璃戟的持續摧打,又開始極速縮小,即便以豐原叔連和一眾紫府境修士之能,也沒能全部及時脫出,只走掉了豐原叔連等寥寥數名高階修士,餘下眾人則是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禁制豁口逐漸縮至巴掌來寬,再也無法擠進去一個人。
這個時候,大批的拜月修士已是圍到了四周,各種法器仙術一個勁往眾人頭頂貫來,完全是一副關門打狗的架式。
柳輕衣一邊躲避著四周打來的攻擊,跟著屈良俊、吳雅琪二人憋著勁往穹頂豁口處衝去,卻因為人少勢單,終是被擠到了外圍。
屈良俊打出獸靈環砸開一柄斬來的飛劍,朝著吳雅琪道:“吳師妹,你先走!”
吳雅琪看向穹頂屏障上那道已開始彌合成一條線的豁口,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嘴唇有些顫抖地道:“師兄,咱們走不了啦。”
這一刻,柳輕衣眼見四周打來的仙術法器實在太多,一爪拍開一道斬到身前的赤色光刀,已是當空顯出形來,直把屈良俊和吳雅琪驚得眼珠子直跳。
“這是……那隻靈貓?”
“柳師弟什麼時候進來了?”
也無怪於屈良俊和吳雅琪如此驚詫,原來柳輕衣自從驅使小靈貓進入禁制空間中,一直隱去了身形,碰上屈良俊和吳雅琪時,也只是悄悄地跟在二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