迵醢山,靠近糝道口陣禁一側,柳輕衣正手持鎖地抽円盤操引著塬髓鑽在地底鑽來鑽去,在深入地底數丈距離,終是找到了一個陣盤。
他以塬髓鑽扎入陣盤之下,驅以神識一番感應,大汩的地力正從地底被抽到陣盤中。
由於此刻尚未到仙國約定的行動時間,柳輕衣找到陣盤位置,卻也並未引動鎖地抽円盤抽吸地力。
及至辰時將起,大群仙國高層已是齊聚在糝道口陣禁外,聖符宗宗主蘇鍛和離火宮宮主莊青璇聯袂出現在北方的龍縶山上空。
“夫君,這五龍奪天陣僅以外圍的破陣之力,尚不足以支撐到拔除全部陣節,看來還得將用一些外力。”莊青璇目視前方陣禁煥發出的紫白兩色光幕,面色略顯凝重地道。
“確乎如此,還請夫人動用離火琉璃戟施為一二!”蘇鍛沉吟著道。
“也好,我以離火琉璃戟助破陣禁,夫君啟用元符毀去陰月墳,也好一鼓作氣將糝道口拿下。”莊青璇點點頭道。
“如此有勞夫人了!”蘇鍛一句話說過,又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陣禁光幕,良久嘆聲道:“唉,幾次派人去議和都以失敗告終,真不知慶子紀為何如此執拗?”
“夫君,我也有些納悶,那慶子紀既然不願議和,如此大費周章佈下這麼多陰月墳禁制所為何來?這樣釘在這邊又有什麼意義?不如直接以兩國煉神、紫府兩境高階修士決出勝負,何需費盡心思搞這些掠地鑿禁之事?”莊青璇目視蘇鍛,臉上泛起迷惑神色。
“他是想逼我就範!奪我仙國疆域,逐我大盛子民,殺我仙門子弟,好讓我交出蘇擎息事寧人!”蘇鍛語聲沉重。
莊青璇恨聲道:“那拜月慶子紀,為一己之私怨,讓兩國萬千生靈塗炭,讓諸門修士血灑邊疆,實實在在是不仁不義之至。”
蘇鍛苦笑著道:“呵,不仁不義?說起來,咱們也好不了哪裡去……”他說著轉頭回顧,見身後並無其他人靠近,方才沉聲道:“堂堂仙國首宗,出了朱玲瓏這一檔子事,蘇族人還有什麼好名聲嗎?為了一個蘇擎,同拜月仙國交惡僵持到現在,四境修士又有多少為此喪命!要說不仁不義,他拜月仙國只能算不仁,咱們卻是不仁不義都給包全了。”
“夫君,豈可如此自誹?!”
“唉,夫人,倒不是我自誹。如今身在火爐,焚身及髓,若非為了遵從父尊大人的遺願,我真想一走了之!這處處掣肘的聖符宗宗主,我真是當得沒有半點意思。”蘇鍛的聲音充滿了蕭索。
“夫君大人,在這節骨眼兒上,切莫灰心洩氣,只要將糝道口拿下,那些拜月修士在北地便無險可拒,或許他們也就退走了!”
“但願如此吧!”
……
辰時一到,呈犄角之勢圍聚在糝道口陣禁光幕外的五方仙門子弟,齊齊祭起鎖地抽円盤,開始操引著塬髓鑽奪采地力。
一陣山呼海嘯般聲音響起,糝道口陣禁上的紫色光幕微微一暗,跟著便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不一會兒,已有大片的銀色虹芒嬴蕩在陣禁外圍,不斷向裡滲透擠壓著兩色光幕。
下方,銀光粼粼,星星點點,不斷從各自節點的鎖地抽円盤中溢位。
柳輕衣一邊操引著塬髓鑽抽吸地力匯入鎖地抽円盤,一邊大是好奇地看著手中的黑色圓盤生出不少銀色光點,洋洋灑灑揚蕩空中,在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下,成團成片地向大陣光幕衝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