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屈良俊所言,那天衍罡煞橫夬陣並非毫無缺點,每到換陣盤石的時候,大陣光幕便極不穩定,不但阻攔之力大幅度降低,對於氣機引殺的效果也會減弱許多。
雖是仍能將那些氣機牽引強烈的高階修士狙殺在外,對於那些氣機牽引較弱的低階修士卻往往難以識別,大多數通元境修士及小部分三陽境初期修士都可以在這個時間段進入其中,而不會觸發大陣光幕的引殺之力。
只是這些實力並不強的低階修士進去,實在起不到任何作用,別說能夠攻打倪荒莊了,便是從內破壞大陣的樞紐節點也都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要知道,天衍罡煞橫夬陣相比起那些一般的山河大陣,其佈陣原理大不相同,所依賴的並非是那些採送地力的陣節陣腳,唯一能夠破壞此陣的辦法,則是尋到那塊刻畫源陣圖的陣盤石,並將之當場擊毀。
只是,那樣小小的一塊陣盤石,豈是輕易可以尋見的,想要透過擊毀陣盤石來破壞大陣,這種辦法無異於大海撈針,根本無從下手。
所以,換陣盤石的這一段時間,說是天衍罡煞橫夬陣的缺點,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空子可鑽。那些能夠進去的低階修士,根本難以找到陣盤石所在,唯一的結果就是白白的被那些拜月仙國修士剿殺。
四境各大仙門弟子在倪荒莊外的這座高山之上蹲守了數個時辰,那些仙國高階修士開始成群結隊地在大陣外圍巡曳試探,不時施展仙術轟擊大陣光幕。
如此把弄過一陣,那些高階修士停手之際,已是令各大仙門子弟將倪荒莊外圍的三座高山各據一頭,將整個倪荒莊以大陣光幕為界團團圍了起來。
大抵是北境修士佔了西南方向的璜蹠山,西境修士佔了東南方向的適櫨山,實力較弱的東南二境則是合佔正北方向的鼎焗山。
天獸門諸人自然也跟著東南二境一大撥人,齊齊移駐到正北那座名叫鼎焗的高山之上。
一待這邊安排停當,仙國高層又召了各大仙門的紫府境長老商榷事宜。
賀元極去了沒過多久,帶回來的訊息,似乎也印證了趙仙玉和屈良俊二人的前見,經過仙國高層一番試探和了解,發現這天衍罡煞橫夬陣確乎是透過陣盤石所設,那陣盤石也的確需要每五日更換一次靈元石。
按仙國的意思,首先要摸清那每五日更換陣盤石的具體時間節點,以作下一步籌謀打算。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天獸門幾名通元境弟子在賀元極面授機宜下,齊齊前出數里,圍聚到那面巨大光幕外側,輪流使各種仙術轟砸光幕,以探大陣光幕減弱的具體時間。
那些凝丹境及三陽境修士則齊齊遊曳於外圍,以防陣中敵方修士出來搞突襲。
這一時間,龍虎二仙以及三陽境弟子曾曼婷、雷磊、吳雅琪三人都被派了出去,只留下劉慶山一人在原地打坐恢復傷勢,畢竟他剛接續好斷臂,身體狀態還有些不太利索。
光陣外,天獸門幾名通元境弟子坐成一排,不時打出一兩道仙術轟在光幕上,只見那紫色光層只微微一閃,便將那些四下熒來的仙術消解於無形。
柳輕衣這刻抬眼四望,發現整個大陣光幕之外,已是圍聚起影影綽綽的大隊人馬,俱是一列接一排,或站或坐,又或飛在近空,道道仙術連著各式各樣的靈寶不斷轟在紫色光幕上,帶起的無數光虹猝閃,倒是將整個倪荒莊外圍映了個熱火朝天。
嚴寬使一柄紫色靈環,有一搭沒一搭地砸著大陣光幕,一邊左右打量,一邊悶聲說道:“大家都省點子力氣,這麼多人在打,也不差咱們一個。”
黎德強抬手朝光幕中打了一道小仙術,嘿嘿一笑道:“大師兄,你看得明白,這又是個出力不討好的事了!”
蕭景延瞥了二人一眼,沒多說話,打出數道破障火刺的同時,仍舊祭起靈環不斷向前揮砸。
王天水和李宮峻二人皆是學著黎德強,只使出一些小仙術做一做樣子,一有三陽境修士巡過來,便即驅動靈環左右翻飛,做出一副辛苦賣力相。
步鳩則是將仙術、靈環、靈寶以及黑水豎紋蜂的黑水和蜂毒刺都試了一遍,不斷觀察起紫色光幕的反應,到了後面也就只使出一些冰錐小仙術不痛不癢地釘扎。
柳輕衣使靈環砸過一陣,便坐在一旁打坐,遇有巡過來的修士,便又驅起靈環砸上一陣。
如此到了深夜,整個光陣外面的攻擊漸漸變得稀散起來,那些圍坐在外面的通元境弟子休息、擺談的不在少數,惹得一隊一隊的聖符宗弟子四下催促,倒也維持著始終有攻擊打到光幕上。
如此沒日沒夜地操持下來,那些陣外的通元境修士也輪著換了幾茬,到了第三日午時,那大陣光幕陡然減弱,無數道仙術齊攻之下,竟有不少仙術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