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姓弟子厲聲道:“不是我們想動手,是你們……”他話還未說完,柳輕衣已是化為一團冰霧消失不見,騰地裡一張青黃色大網迎面罩來,直接將朱姓弟子連同他放出來的那頭金屍一股腦兒兜在了網中。
數道冰霧不斷乍現,柳輕衣手凝金刀,祭動靈環,將餘下的四名古靈門弟子打得東躲西竄,不多時便如同下餃子般掉到地上,被四周助攻的天獸門弟子一一擒獲。
小靈貓此刻則是漫天掠動,將那幾頭撲來的金屍或抓或扯,撕下大片金色的斷肢碎肉,最終將幾頭金屍如同撇柴火、拍黃瓜般打落一地。
天空上,朱姓弟子操縱金屍在青黃大網裡一陣衝撞,不但沒能破網而出,反而被網中湧來的風刃和雷電搞了個手忙腳亂,就連金屍也被雷火劈成了黑棍。
待柳輕衣料理了幾名古靈門弟子,返身回來時,那網中的風息、雷電方才稍止,朱姓弟子已是臉露駭然之色,看向網外的柳輕衣,嘴角顫抖地道:“道……道兄,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是講理的人!”柳輕衣面色紅潤有光澤,說話的聲音宛如春風化雨,“你拿了我的東西,又沒有給我想要的東西,說明你壓根就不是東西。”
“還有這事?”嚴寬正手上提著幾個儲物囊和黑色盅鈴飛了上來,略瞥了網中的朱姓弟子一眼,將手上的東西遞向柳輕衣道:“師弟,就搜到這麼幾樣物事,你過一過目,看有沒有瞧得上眼的?”
柳輕衣將幾個儲物囊和盅鈴一併取到手中,低頭打量起地上的那些古靈門弟子,此刻已被一眾天獸門弟子縛到了一處,身上的東西里裡外外被搜了個乾淨,黎德強正手提紫色靈環將其中一人砸得不斷抽搐哀嚎。
“東西先放我這裡,你們把人給我看好了,我單獨跟這人談談。”柳輕衣眼見嚴寬送來了東西,似乎還等著自己分派,不由出聲交代道。
“好呢。”嚴寬應過一聲,已是輕飄飄地遁向下方。
天空中,只剩下兩個人,一個被縛網中,一個立身網外,就隔了這麼一面薄薄的網子,所處的地位已是大不相同。
“道兄,大家同屬南境仙門,還請容情則個,先前的都是誤會!”朱姓弟子態度已是軟了下來。
“誤會?那控屍之法你敢說沒藏私?不過也好,我現在不想學了,就讓那些玩意跟你陪葬吧。”柳輕衣說著已是手中凝出金刀,朝著網中比劃了一下,又催動風雷岊網中雷電之力和風息碾了過去,一時間噼裡啪啦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敢殺自己人?!”朱姓弟子一邊抵受著四下湧來的風電雷息,一邊驚叫著道。
“那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殺過!”柳輕衣已是朝著網中打出了一記金刀,卻被那頭變了顏色的金屍擋了下來。
朱姓弟子一邊抵受著網中的風雷之力,一邊同不時凝起金刀火刺冰錐的柳輕衣隔網拉扯,口中急叫道:“你……你就不怕上面追究下來,就不怕我師門找來?”
“如此身處戰地,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你說是吧?只要手腳做乾淨一點,倒也不怕有人發現端倪。”柳輕衣咧嘴一笑,又一道冰錐隔著網眼打了進去,正中朱姓弟子右腿外側,直將其打得一個激靈。
“道兄,等等,你放了我吧!你不是要那控屍之法嗎?我全都教你!”朱姓弟子已是有了幾分求饒之意。
“我不信你!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隨便教一點控屍法門就想糊弄我。”柳輕衣手上動作未停,又凝出一道火刺朝網中打去。
“不……不會的,這次不會的!”朱姓弟子一邊使金屍遮擋,一邊大聲呼喝,臉上滿是求懇之色。
這一時刻,網內的風息電芒和網外的金刀火刺齊齊消失,柳輕衣眼神淡淡地掃了朱姓弟子一眼,“姑且再信你一回,不過,你要是再敢糊弄我半句,這風雷岊網你也別想再出來了。”
朱姓弟子點頭直如小雞啄米,已是將盅鈴控屍之法一五一十地向柳輕衣交代。
柳輕衣聽過之後,又將下方的幾名古靈門弟子一個一個提來,一輪單獨核對口供,終是大差不差的樣子。
少時,他已是手提黑色盅鈴,不斷將那頭銀屍擺弄操練起來,倒把剛聽來的盅鈴控屍之法試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盅鈴控屍之法,門道頗多,不但需要加註靈元石維持盅中控陣,更要以盅鈴為媒介實現對屍傀的各種指令和控制,雖是複雜了點,卻也算是添了許多功用。
期間,柳輕衣問到屍蠱靈源的用法,朱姓弟子同樣是和盤托出。原來此物是要先以神識元力將其煉化,再種在一些死去的修士屍身上,待屍蠱靈源將這些修士屍體化為蠱屍後,便能操縱其進行戰鬥了,倒是比盅鈴控屍術簡單了許多。
至於蠱屍的其他操縱法門,皆由嗜靈屍蠱術上的所載,諸多細節此子並不清楚,是以這些以屍蠱靈源化得的蠱屍,除了具有一些戰鬥本能外,壓根無法執行其他複雜的指令。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