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將八顆銀色屍珠齊齊取了出來,朝著朱姓弟子道:“其實靈元石我倒是不缺,這些屍珠都可以送給你,只是要跟你們打個商量,那金皮屍鬼能不能送我一頭玩玩?”
“玩玩?想不到你竟是打的這個主意,倒想得美!”朱姓弟子一臉譏誚地道:“實話告訴你,那金屍便是給你,沒有我門中的控屍之法,你葉一樣玩不了。”
“那麻煩你…能不能行個方便?將那控屍之法一併附送,好歹同屬南境仙門,理應互相照拂。”柳輕衣眼神一片摯誠。
他方才蹲在旁邊一陣打望,覺出那些金皮屍鬼好幾頭竟然散發著通元境後期的靈壓,心中自然起了些心思。
在他看來,如今身處戰地,一切手段都用得上,摒棄門戶之間的偏見,能夠借這些外物增添一部分實力,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這也是他一路趕來死乞白賴地索換金屍的原因。
“你莫非是做夢?僅憑几顆銀屍源珠,就想學得我古靈門的控屍之法,簡直是鬼迷了心竅!”朱姓弟子說著已是聲色轉厲,其身旁的幾名古靈弟子看向柳輕衣,臉上同樣顯出忿然之色。
對於古靈門這等控屍宗門而言,控屍之術便是其宗門的核心法門,說是古靈門修士的立身之本也不為過,柳輕衣一上來便向幾人索要金屍和控屍之法,實在是有些太不講規矩了,自然也引得幾人心中怒意陡生。
“那若是……再加上這個怎麼樣?”柳輕衣翻手取出一個大號的血色圓珠,大刺刺地捏在手上。
一群古靈門弟子乍見柳輕衣拿出的這樣東西,卻是齊齊臉色一呆,“這莫非是……屍蠱靈源?”“竟是這東西!”“難道他擊殺了蠱屍?”
朱姓弟子看過一瞬,已是急聲道:“這屍蠱靈源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這是我碰巧尋獲的,至於地方嘛,不說也罷,反正離這裡很遠就是了。”柳輕衣將血色圓珠和銀色屍珠攥在手裡,一臉期冀地看向朱姓弟子,“怎麼樣?拿這些換你一頭金皮屍鬼,該是能行了吧。”
朱姓弟子聞言一陣沉默,兩眼不斷瞟向柳輕衣捏在手中的靈源屍珠,臉上顯出沉吟之色。
旁邊一名古靈門弟子此刻插口道:“朱師兄,丘師弟遺下那頭銀屍你當是還沒有取源珠吧?”
此人一句話說來,那朱姓弟子眼神一亮,一拍腰間囊袋,取出一隻黑盅鈴提在手上,略一番祭煉之後,輕輕朝前一揚,便見一頭銀皮屍鬼自其中蹦了出來,悄默聲地落到地上。
柳輕衣細看那頭剛跳出來的銀屍,發覺其一根手臂已是不翼而飛,胸口還被炸出了一個大洞,同樣是綠眼血舌獠牙的樣子,倒跟南窯遇上的那些銀皮屍鬼沒什麼兩樣。
只是這頭銀屍一身散發出靈壓卻是通元境三四層的樣子,倒是比那些南窯屍鬼強上了許多倍。
那朱姓弟子做完這一切,指了指那頭宛如一截爛木樁的銀屍,又揚了揚手中的黑盅鈴,朝著柳輕衣道:“想換金屍是不可能了,這頭銀屍連同這隻控屍法器倒可以一併換給你,有了這隻現成的控屍法器,倒也不必費心思去學那控屍之法了,你也能省力些。”
“這……這銀皮鬼都殘了,還有什麼用?!”柳輕衣一臉不滿地道。
朱姓弟子哈哈一笑,“你找點屍珠或者血食將養一番,當是能恢復過來。”
“孃的,我拿八顆銀屍源珠加一顆那什麼屍蠱靈源,就換這麼個破爛玩意兒,這可是虧大發了。”柳輕衣心中嘀咕一句,又自安慰道:“好賴有了控屍之法,倒也不算一無所獲。”
他這一刻默默計較,既然不能得到金屍,退而求其次換上一頭銀屍和控屍法器,也好過將那幾顆不知道作何用途的珠子一直壓在箱底。
這般想過,他已是雙手前遞,決然道:“那便如此換了!”
那朱姓弟子一把將血珠和銀色屍珠接過收起,又將那隻黑盅鈴中的元力神念抽回,略教了柳輕衣一番祭煉使用盅鈴控屍的方法,便即一臉興沖沖地帶著幾名古靈門弟子離去。
柳輕衣手提一隻黑色盅鈴立在原地,瞟了一眼宛如木樁子般站在旁邊的斷臂銀屍,口中喃喃地道:“只不知這盅鈴控屍之法他是否有藏私?”
這般想過,他心中疑竇頓起,已是驅使小靈貓循著幾名古靈門弟子跟了上去。
十數息後,村東一處宅院落下幾條人影,正是剛剛回來的古靈門幾人。
只聽其中一人道:“朱師兄,你剛剛真教了那人盅鈴控屍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