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玥宗三人跟著天獸門一群人飛過一程,正要自循一處方向搜去,卻被步鳩和蕭景延叫住,讓他們歸在隊伍裡一起行動。
劉長鴻大是感懷地道:“二位道兄,如此……就怕拖累了你們。”
步鳩沉聲道:“你別聽崲元宗那人胡扯,還是一起為好,多點人也多幾分勝算,哪裡能叫拖累?”
蕭景延更是忿聲道:“就是,明明一起打過去就行了,他們非要整這一出。”
王天水本想說話,眼光瞟向一旁冷著臉的嚴寬,終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掩玥宗三人得步、蕭二人一留,俱是齊齊望向了人群中一直沒說話的柳輕衣,他們心裡也都清楚,自己等人若是留在天獸門這一隊,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卻是需要此人的同意。
柳輕衣眼見村中已是縱起了數條人影,淡淡道了聲:“一起就一起吧,沒甚事的。”
他這一句話說出口,原本冷著臉杵在一旁的嚴寬、黎德強二人立時換了表情,大為熱情地道:“那就一起。”“我師弟說沒甚事,那自然就啥事也沒了。”
這邊幾人立身說話一刻,那村中七八道人影齊齊看向這邊,於數十丈距離外靜靜對峙起來。
此刻,另一邊村東頭和村口方向已有數十道光虹沖天而起,陣陣錚鳴聲響傳四方,已是打了個熱鬧。
柳輕衣手起一道紫色靈環,又取了一張黃色符篆捏在手裡,當先朝村中對峙的那群人迎了過去,及至近處一番打量,發覺只有兩名通元境七層修士,其餘六人不過中前期修為,心中大定之餘,淡淡一笑道:“繳槍不殺!”
“啥?”“什麼意思?”那對面的八人齊齊臉色一滯,看向柳輕衣的眼神中透出茫然。
“聽不懂就算了。”柳輕衣悶聲嘟噥了一句,身邊跟來的數人已是各祭靈寶法器鋪天蓋地打了過去。
嚴寬一邊祭起靈環化打向對面一人,一邊笑著道:“先前還說人數不湊合,我看卻是挺湊合的,雲明還是有幾分見識的。”
這一番天獸門連同掩玥宗聚起十人之眾,對上對面的八人,更有柳輕衣這名通元境八層修士坐鎮,實實在在是佔大了便宜,他此時想來倒是覺得留下掩玥宗三人是個最正確的決定了。
一時間,道道環影鋪蓋,又有飛劍綾鉤穿插其中,漫天的虹彩盈起,陣陣金鐵交擊的錚鳴聲響作一團,村西這一邊此刻也開始熱鬧起來。
人影遄動之際,一頭頭奇形仙獸躍縱空天,天獸門這一撥人甫一交手,幾乎瞬間將對面八人打得抱頭鼠竄。
且不說這一群人本身人數上就比對方多出不少,便是那些放出來的仙獸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柳輕衣此時對上了一名通元境七層修士,使一柄靈環一忽兒化為紫色砂礫,一忽兒化為青牛虛影,明暗相間不斷地衝砸其人,一待對方的飛劍斬進,便有一面靈符所化的藍色小盾迎了上去。
如此僵持了不久,柳輕衣遙將靈環一點,口中輕叱:“聖言杯傳!”
那靈環庚即化為一隻明晃晃的金盃,發出一陣陣衝絕人耳的音波,直向其人碾壓而去。
他一抬手,又自靈環中取出一隻灰撲撲的布袋,迎風一放化為一個不斷鼓動的風囊,引動天地間的風息,吹出一股黑色小型颶風,直將那人斬來的飛劍卷飛數丈。
這正是他在北原坡上擊殺那名拜月修士得到的靈寶風壺袋,一待這邊颶風剛息,隨其心念催動,袋中又有數道青色風刃射出,疾速斬向對面的那人。
“嗖嗖嗖”,幾道風刃去勢極快,眨眼間便熒到那人身前。
同一時刻,柳輕衣單手捏了個印訣,輕道一聲:“冰雲遷移術!”一大團白霧突兀出現在近空,其身形已是詭異地消失不見。
風刃、金盃不斷摧襲那名七層修士身前祭起翠色光盾,及至盾芒猝閃,碎成塊狀散落,一道金光連一道火芒自那人身側乍現,近距離地遞入其腦門和胸口中。
“哧……”怒血飛濺之際,那人半邊身子已是被斬開,頭顱上一個圓形血洞正熒著絲絲火芒,整個如一床爛棉絮般垂墜地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