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等人在那名聖符宗羅姓修士的帶領下,過通齲山大陣並未再作停留,一路南行飛過不到一刻鐘,已是來到一片連綿不絕的巨大冰川之前。
愈接近稷北冰脈,眾人只覺天氣越來越冷,間有片片雪花隨著冷風飄灑,再往前行已是能夠望見大悢閬洞朝向這方的那處洞口,正泛動著青濛濛的光芒。
那名帶隊的聖符宗修士手持一道明晃晃的銀色陣牌,將眾人一一引入,洞中光線並不昏暗,仍有夜明石規則鑲嵌在洞壁之上。
幾人一路行進,發覺此洞倒跟來時一樣,每走十來步便見數個洞口,方一走過去,那些洞口便立馬消失不見。行至數處岔道轉角,仍舊隱約可聞壁外罡風獵獵作響。
那名聖符宗弟子手提陣牌一路當先,餘下七人銜尾而行,沒過多久便出了大悢閬洞,來到稷北冰脈另一側。
眾人騰空懸立之際,只覺沒了洞中罡風呼嘯作響,四周忽又變得萬籟俱寂起來,無際的茫茫冰原接天鋪展,光線已是暗若昏晚。
幾人一路御空南行,大片的雪花、冰渣直扎人臉,俱都被道道元勁震散開來。
如此飛過一陣,已是遙遙望見北稷山數峰插霧而立,雲層中幾個尖尖的輪廓赫然又醒目。
柳輕衣隨著幾人浮空前掠,尚未接近北稷山主峰範圍,便見著兩隊身著黑白兩色長袍的聖符宗弟子左右巡了過來。
“咦,周師兄,劉師兄,你們在這邊幹嘛?”那名帶隊的聖符宗羅姓修士眼見兩隊人過來,已是大聲打問。
“羅閒師弟?你們是從魁雲嶺回來的?”那兩隊人中的一名帶隊弟子不答反問。
另一隊中一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慶幸神色,“羅師弟,你們竟能毫髮無傷地回來?真是運氣了!最近一直有人在北稷山外圍襲殺我聖宗弟子,宗內不少三陽境強者都遭了毒手,其中一名蘇氏族人更是被斃殺在山門外。”
這一番話說來,端的是石破天驚,歸來的七人中那名叫齊震的離火宮修士已是顫聲道:“三陽境強者都遭了毒手?”
百花仙谷那名青衣男子臉色複雜地道:“這哪是我們能夠對抗得了的?!”
那名叫羅閒的聖符宗帶隊修士同樣也有些不解,“怎會這邊也有?那些拜月修士竟能透過冰脈大陣?”
“那卻是不至於,乾坤奇絕殺陣豈是那麼容易透過的?倒是聽宗內不少人說起,是咱們仙國出了內鬼。”
“內鬼?”“竟有這事?”
……
雪寶峰,周遭雲遮霧繞朦朧一片,幾人隨著那名聖符宗修士羅閒遁下雲頭,乍入護山大陣,身隨境轉,已是齊齊落身到雪寶峰峰頂的那片曠地之上。
眾人抬眼四望,只見東側那座巨大的青色石臺赫然醒目,更遠處雪極殿的巨大輪廓仍舊巍然峨然。
“諸位待會去聽霆肆暫歇一晚,在下宗內還有一些事要處理,略耽擱半日,咱們明日一早再啟程趕回去。”羅閒向著眾人一番安排,早有幾名等候在此的雜役弟子上來,將柳輕衣等人一一請下雪寶峰頂,安置在山腰處那片扎堆的小肆排房中。
眾人選了一處就近小肆歇坐一刻,便有不少吃食酒釀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