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那名黑衣人臉色大變地道:“咦?什麼東西?快退!”說著已是身體向後倒去。
在他的神識念感裡,一張透明羅紗已是覆到近前,幾如磨碾黃豆般將那面金色圓輪衝得四分五裂,一陣驚天動地的炸響傳來,大片的碎石粉塵將礦道出口位置幾乎掩了起來,那些附近礦壁之中的晶體許多已是化為齏粉。
煙塵略散,露出礦道出口處黃土遮面的兩人,幾乎成了兩個原始部落的裸人,上半身衣服被劍罡術塵颳了個乾乾淨淨,先前那名黑衣人由於首當其衝地頂在前面,已是全身橫七豎八佈滿了道道細密血槽。
此人面上一陣恍惚,眼見一柄墨色飛劍已是打著圈再次斬來,不由怒叫一聲:“豎子!竟敢偷襲!”抬手間祭起那柄灰劍攔擋,又打出一道仙術閃電襲向柳輕衣,卻被一道白色光牆接一面三色小圓盾輕鬆擋了下來。
且說後面的那名虯鬚大漢疾速退躲之際,祭起一柄銀色飛劍揪準空子向礦道內扎來,卻被數道靈環一擁而上糾纏住,甚至一道靈環脫出之際,已是化為一顆紫色砂礫直襲其面部,直令得他祭起防禦仙術抵擋。
此刻,風雲鷹和銀紋鐵甲蜥仍是左右發出黑羽箭和紋環不斷遠攻二人,步鳩的仙獸黑水豎紋蜂已是遁到近處,朝著二人不斷射出道道蜂毒刺。
“哎喲!”虯鬚大漢一個不趁,被一道蜂毒刺射中屁股,半邊身子一麻。
同一時刻,一道黑影自其背後浮現而出,朝著虯鬚大漢的腦袋一爪揮來,瞬間颳起大片血肉,其人一顆右眼珠被拍爆了出來,宛如一根死蚯蚓般吊在臉上,其半邊側臉更是面目全非,數道猙獰的傷口幾乎將其面部整個撕裂。
那虯鬚大漢仰天一聲慘嚎,祭起飛劍將小靈貓拒開,已是打著迭遁出了礦道口。
柳輕衣身在礦道後方看了個清楚,不由大感詫異:“靠,這樣都沒拍死!三陽境修士的腦袋莫非要更硬一些?”
眼見那名虯鬚大漢已然逃了出去,他忙引動魂鏈,驅使起小靈貓攻向那名黑衣男子。
這一下,礦道內的六道紫色靈環,一柄墨色飛劍,幾乎是齊齊攻向同一目標,近身有小靈貓不斷揪準空子雙爪一頓掄擊,更有黑羽、紋環遠端助攻,地下還有一隻神出鬼沒的黑蜂射出數道蜂毒刺直襲其胯下。
那黑衣男子不多時便被打了個遍體磷傷,在小靈貓的追攆下,一瘸一拐地退出了礦道。
“他孃的,這群狗東西還真不好對付!”那名黑衣人乍出礦道,見地底眾人並未追出來,那隻黑色小豹也只在洞口探了探頭,便縮了回去,心中一鬆之際,已是怒罵連聲。
“嗚……可不是!郝道兄,太險了,我剛差點死在裡面了!”那虯鬚大漢的聲音響起。
“那人的飛劍確實品級不低,當是極品靈寶的威力。待我歇上一歇,咱們再下去,方才有些大意了。”黑衣男子聲音有些沙啞。
“還下去?!郝道兄,我看今次就算了吧!你看我,哪裡還能再戰?咱們回去好不?別被其他人過來撿了便宜!”虯鬚大漢聲音驚悸莫名。
“那你找個地方先躲著,方才一通亂戰有些慌了手腳,我的風雷岊網尚未來得及使出,好歹下去將那柄極品靈劍縛來,也不枉來此一遭。”黑衣人壓低聲同虯鬚大漢一陣交流,便就地打坐恢復起來,那虯鬚大漢站在黑衣人身前略猶豫一會,便起身飛到遠處山林中隱去了形跡。
地底礦道內,柳輕衣眼見二人沒敢再下來,已是讓嚴寬、黎德強、王天水三人繼續掘採靈元石礦,他自己則同步鳩、蕭景延三人及幾頭仙獸齊齊守在礦道出口附近。
此處人跡罕至,短時間也不會有人過來這邊,既然聖符宗帶隊弟子和那三名北境修士全都隕命於此,剩下的全是同門中人,這些礦道中的靈元石儼然已是老天的饋贈。
柳輕衣一番決斷,定下了邊打邊採、採完便走、回去再分這一戰略,實在是眾望所歸。
且說嚴寬、黎德強、王天水這一輪採集下來,效率同以往已是天差地別。尤其是一直憊懶的嚴寬,此一番掘採起來,簡直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觀其剝離分割靈元石的效率,竟是三人之冠,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那名黑衣人歇過一陣,再次遁下地底礦道中,尚未來得及站穩腳跟,便被大片環術和仙獸攻擊淹沒其中。
其人略堅持了數息之後,眼見那柄墨色飛劍再未出現,心想自己這樣堅持也不是個事,便又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口中罵罵咧咧道:“你們這群狗涼養的,有種出來打!”
“賤貨,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下來,爺爺一隻手便能料理你!”礦道內一個聲音傳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