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場上剩下的唯一一處戰團卻是戰況正激。
賓超與步鳩、裘姓師兄三人聯手,同那黑衣後期修士纏鬥許久,已然漸漸佔據了上風。
黑衣修士畢竟以一敵三,雖說三人中的賓超有傷在身,卻有裘姓師兄和步鳩發瘋似的從旁協攻,算上步鳩那頭令人防不勝防的仙獸黑水豎紋蜂,他幾乎感覺是在同時面對四個人。
又鬥過數息,黑衣修士一個不小心,被仙獸黑水豎紋蜂射出的蜂刺擊中後背,半身短暫麻痺之下,行動大為受制,不但被步鳩的靈環砸中左胸,右腿也被裘姓師兄的飛劍劃傷。
驚怒交加之餘,黑衣人大吼連聲,雙手遙指飛劍向兩邊各結了一個繁複的手印,那柄銀色飛劍瞬間一分為二,化為兩道銀色劍芒,分襲柳輕衣和裘姓師兄兩個方向。
接著又單手輕輕一揚,打出一道速度奇快的黑光,穿過眼前飛劍斬來的空隙,直取賓超面門。
賓超因為受了傷,奮力戰鬥到現在,雖然短暫使了一些療傷恢復手段,行動卻已顯得有些遲滯,眼看黑光猝然近身,召回飛劍抵擋仍是慢了一線,倉促間抬起一隻左手,打算施展一道防禦仙術護身,卻已然來不及。
黑光瞬息即至,正中賓超抬起的左手,將其左手從中截斷,仍舊餘勢不減,又打中其左肩,瞬間穿透而出,帶起一片飄灑的血線。
賓超發出一陣悶哼,身形後退數丈,伸出右手迅速地點向左手斷臂處,十指連彈之下,即將斷臂處的血止住。緊著又快速點向左肩兩處傷口周圍,以同樣的手法止了血。
待身上幾處傷口處理停當,他便將掉落的斷手撿起,再次摸出一個青色瓷瓶,傾倒出一枚紫色丹藥,一把投入口中吞服而下。
正在近處的嚴寬看得清楚,賓超所服的正是那療傷聖藥紫玉還陽丹。
黑衣修士一擊見功,眼見周邊圍聚的人越來越多,己方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場上就只剩自己一人而已。他身上本也受了兩處傷,此刻無心再戰,心念電轉之下,已是打起了趁機遁走的主意。
步鳩和裘姓師兄二人此刻各施手段,正將擊來的兩段劍芒擋開。
那兩道劍芒一擊無功,發出兩聲清鳴,極速回轉之際,重新合二為一,再次懸於黑衣修士身前丈許。
下一刻,只見黑衣修士身子縱高數尺,操縱飛劍朝步、裘二人射出數道細小劍芒,跟著將飛劍本體一收,身子打橫移出數步,已是打算向戰圈外脫離。
步、裘二人見其要走,為求勉力阻攔,各使靈寶不斷揮擊劍芒的同時,又起數道仙術截向黑衣修士身前。
周遭眾人見勢也是紛紛祭起靈寶飛劍阻攔,卻又哪裡阻得住通元境後期修士一番施為。
眼見那名黑衣人身如電轉,已然脫出戰圈,正要騰空而走,一頭黑色的大鷹載著一人,幾乎是瞬息即至,迎面將其截了下來。
蕭景延站在鷹背上,抬手祭出紫色靈環,一指黑衣人道:“一清化濁。”那靈環颼地化為漫天環影,罩向那名黑衣修士。
風雲鷹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雙翅大開,射出數道黑色羽箭,將黑衣修士的去路封住。
黑衣人受其所阻,身形一頓,飛劍再次祭出,化為一道白光迎向重重環影。
在他眼裡,這種環狀靈寶糾纏牽制可也,其實卻沒有多大的威力,不過是一種守有餘、攻不足的手段,倒是那隻大鷹射來的黑羽犀利異常,不僅將他去路封住,更令得他一陣後退躲閃。
不過數息時間,黑衣人便以飛劍將蕭景延施展的環術擊散,又閃身躲過風雲鷹的黑羽攢射。跟即一手微抬,再次投出一道黑光朝著蕭景延面門迸射而去,這正是他方才擊傷賓超的手段。
蕭景延見黑光襲來,忙打橫疾躲,那黑光似乎吃準了他的位置,竟能隨著他的躲閃轉變方向。
須臾之間,黑光臨身,蕭景延情急之下,驅起風雲鷹雙翅一陣收覆,將自己重重裹了起來。
風雲鷹仗著仙獸身體的強悍,硬生生地受了這黑光一擊,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其中一扇翅膀上被鑿出一個血洞,卻也最終將那道黑光彈擋開來。
黑衣人經此一耽擱,被追上來的步鳩和裘姓師兄重又牽制住,其他跟上來的通元境弟子也都祭起靈寶仙術直往黑衣人身上招呼。
場面一時更見兇險,裘姓師兄和步鳩死命地拖住黑衣人,四周圍攻諸人也是奮力施為,黑衣人幾番衝突都被攔了下來,也是狗急跳牆般連下狠手。
頃刻之間,圍攻諸人便有幾人掛彩,步鳩、裘姓師兄二人一番強自施為,也各自負了傷。
賓超原本以一敵二,左肩和右腹各中了一劍,又遭黑衣人創斷一臂,雖是服了紫玉還陽丹,其實已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