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自是滿口答應,轉身安排了幾名青衣弟子過來,取出短刀用了個鋒芒術,將柳輕衣擊殺的兩頭魔狼剝了皮,剮了毛,用兩個口袋分裝了,恭敬地送到柳輕衣面前。
柳輕衣伸手接過,連聲道謝,將兩袋皮毛分別裝進了自己和左舒的包袱之中。
周圍眾青衣弟子看向柳、左二人的眼神皆是隱隱含有敬意,更沒有人因柳輕衣身著灰衣弟子服飾而小瞧於他,不說柳輕衣二人本是援救眾人而來,單這兩頭魔狼本就是柳輕衣以一己之力所殺,狼皮被他一個人要了去,眾人也覺得理所當然,誰也沒有意見。
仙門之中皆以實力為尊,少了俗世許多虛妄,人心倒也更為現實。
待眾人收拾停當,陳鐵便邀了柳輕衣、左舒二人同行,眼見一眾青衣弟子圍聚四周,柳輕衣也不好取出黑幡收取魔狼魂魄,只得跟著眾人一起向前行去。
他走人群中,一番打量細數之下,發現進山時的十五名青衣弟子如今只剩下十三人,經此一役,已有兩名青衣弟子殞命在這天獸山中,心中不由湧起絲絲寒意。
陳鐵一路上開啟了話匣子,跟柳、左二人不斷攀談,“柳師弟,你是靈煅幾層境界?我看你用的御空術和靈焰術不像是靈煅一層的樣子。”
柳輕衣點了點頭道:“在下習練虛天功數日,已然晉入二層了。”
陳鐵皺眉道:“二層?也不大對呀,我看你御空術似乎比我不差多少的樣子,師兄我已是靈煅四層境界。”
左舒輕笑道:“陳師兄你別琢磨了,這人是個怪胎,我也是靈煅二層,那御空術我在左家啟靈之時起便已經開始修習,此次進山我才發現,他用起御空術比我還熟練,跳得比我還高好幾尺。”
柳輕衣聞言面帶苦笑,無言以對,自己總不能將早已修習御空術的事實告訴他們吧,畢竟自己毫無背景,提前接觸御空術這等仙家法術說出來也沒人信。
陳鐵等人卻只當是柳輕衣對御空術悟性驚人,看向柳輕衣的眼神都變了。畢竟像御空術這樣的輕身仙術,若能比其他人強出一截來,在這天獸山中便成了真正的保命底牌。
眾人一路疾行並未再做停留,一個多時辰之後,來到一大片陡峭石峰前。
柳輕衣駐足看去,只見那些石峰大約有十多座,分佈在一處山中峽口處,每一座石峰皆是拔地數丈直插雲霄,陡峭四壁上端數個斗大的孔洞排列其上,洞內似乎已有不少人影攢動。那石峰下面也聚集了不少人,好幾組先到的隊伍正在那裡歇腳。
聽陳鐵說起,這地方便是天獸門弟子入山獵獸的宿營地,名叫風石峽。此處原本是一大片石山,因常年被峽口的山風吹刮,逐漸形成了一座座石柱峰,每一根石柱峰上都留有大小不等的風孔,同樣是被此處過峽的山風侵蝕所致,正好可以作為入山弟子的藏身之所,以便休息之時躲避各種妖獸的襲擊。
久而久之,這處地方便被天獸門弟子作為長期駐紮的獵獸營地。
這風石峽大小十二座石峰,來此獵獸的弟子大多都是一隊佔一峰,如若人數較多時,也會兩三支隊伍擠在一座石峰之上。
今次來的隊伍並不多,這十二座石峰尚有不少空餘,陳鐵便領著眾人找了一座空置的石峰,在峰下稍作休息,便提起御空術向石峰上攀爬。
隊伍之中大多一到兩人同選了一個風孔作為居所,柳輕衣和左舒二人在陳鐵等人的邀請之下,也各自在這座石峰之上選了兩個高處的風孔作為棲身之所。
柳輕衣前腳一進風孔,左舒後腳便跟了進來,朝著柳輕衣道:“師兄,方才你怎麼擊殺掉兩頭魔狼的?我問陳鐵師兄他們幾個,都說沒看太清楚,倒是有幾名同隊的師兄說看到你那隻靈貓突然出現,朝著兩頭魔狼揮爪子,莫非那兩頭三眼魔狼竟是它弄死的。”
“確有此事。”柳輕衣一臉尋思。
“我還以為是你的手段呢,沒想到竟是這隻靈貓的功勞。上山的時候你那隻貓吃了獸元晶都沒事,我就覺得不簡單,如今更是能夠殺死了兩頭狼妖,那就更不簡單了。”左舒看向柳輕衣肩頭的小靈貓,言辭透出莫名的意味。
柳輕衣伸手摸了摸肩上的小靈貓,眉頭微微皺起,“我也覺得有些納悶,按理說它不過是區區靈獸,如今看起來竟似顯得有些反常,不但覺醒了天賦技能,更能輕鬆秒殺妖獸三眼魔狼,想起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莫不成真是那都未曾見過的異種奇獸?”左舒打了個哈欠,一張紅撲撲的小臉上浮現出些許疲態。
“那誰知道呢?不過是個人的猜測罷了。”柳輕衣仍舊眉頭緊鎖。
左舒跟著揉了揉眼睛,輕聲道:“此事後頭再說,我先去歇上一歇,方才我追的那頭魔狼是真能跑,害我最後使了風行術才追上。”
說罷柳輕衣只覺香風一陣,左舒已是輕身出了這方風孔,斜著跳到另一處相距不遠的風孔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