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獸門,緲遠峰上。東極,上慶洞中。
雷震看向盤膝而坐的那道人影,悶聲問道:“聶長老,你峰弟子云錚是不是老下山去?”
“嗯,算起來我幾個弟子裡面,他在緲遠峰的時間確乎最少。”聶重眼神一陣閃爍道。
“我聽說他為那樂坊女修,打傷了託庇於我門的散修門派雨芊宮宮主愛子和兩名扈從,那雨芊宮宮主裴秀已經找上了門來。你說說,我天獸門教出這樣的門人弟子,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嘛!”雷震聲音如怨似訴。
“真有此事?那我得好好盤問他。”聶重聲音一沉,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城中人都說天獸門一名紫衣弟子,長期在樂坊裡流連度日揮霍無度。你怎麼給他這麼多靈元石,就算他是你最小的弟子,這樣驕縱,可也有些過頭了。”雷震臉上隱含責備之色。
“我沒有給過他靈元石啊?真真是一塊也沒給過!倒是你們內門為那個什麼南窯屍珠,給過他幾萬靈元石,怎還賴到我頭上?”聶重一臉不豫。
“原來如此。我看此子性情頑劣,需要好好懲治一番,更要嚴加管教才行。”雷震輕咳兩聲,終是轉過身走了出去。
……
重明堂前,一老一少相對而坐。
“雲錚,你從今天起禁足山中,不得再出緲遠峰一步。聽到了沒有?你這野猢猻。”
“師尊,這是為啥?你不是說過到了通元境便可進出自由的麼!?”
“哼,進出自由,就是任你到那城中樂坊閒遊嬉耍的?”
“那有什麼,雨芊宮裴楊紹耍得,巖山宗劉彥華也耍得,憑啥我便耍不得?”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聽說你還將那雨芊宮宮主裴秀的兒子打傷了,是也不是?”
“打了就打了吧,他又不是你的兒子,你著個什麼緊?”
“放屁,臭猢猻。”
……
緲遠峰下,柳輕衣閉目坐在木屋中,雙手扣握,十指環絞,頭上陣陣靈霧繚繞。
少頃,他又睜開雙眼,頹然一嘆,神色轉為茫然。
數日以來,他被禁足山中,總算靜下心來修煉虛天功。峰上冷寂,沉於化外,也有一番超脫俗世的靜趣。
只是時間飛逝,一張熱盆卻端了個冷桃子,他虛天功練了無數次,自身修為仍是毫無寸進,甚至連通元境五層的元力累積也不見增長少許。
他幾次三番聽人說,到了通元境中期的修士,所需靈蘊壓身,任何丹藥都不起作用,本還有些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