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將兩名青衣修士的儲物囊取過,又收了二人的飛劍,幾指靈焰焚過,已是驅起小靈貓躲入一旁的樹叢中,轉頭朝著許向映道:“走,去黃輦峽谷。”
“去那邊做甚?你昨日剛在那邊殺了人,不怕那邊有道衍壇的人!”許向映畏畏縮縮地道。
“走吧,別囉嗦。”柳輕衣說完已是踏劍騰空,急向遠處掠去。許向映不敢耽擱,急馭鈸蘭衣隨後跟上。
二人離去不久,伏在樹叢中的小靈貓已是隱去身形,鼓動一對大眼望向半邊天空。少頃,只見天邊泛起數道青虹直向此間掠來。
四名身作青衣的修士跟著一名黑袍老者落到林間,齊齊四下一陣打量,那名黑袍老者已是一臉陰沉地道:“不用找了,馮師侄和丘師侄人已經沒了。”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在咱們道衍壇門口動手!”一名青衣修士面色凝重地道。
黑袍老者閉目感應數息,睜開眼道:“如此濃郁的金元之氣!莫非是哪個門派的劍修?”一句話說完已是抬眼四望,恨恨地道:“都給我搜,再傳幾道訊息回總壇,多叫點人來,把道衍山脈和黃輦城周圍都給我搜一遍。遇有外地修士,全給我留下盤查,若有阻撓,立刻傳訊於我。”
“是。”四名青衣修士齊齊答了聲,其中兩人已是取出兩道黃色紙符開始灌注元力,另兩人則是騰空而起,朝著黃輦城方向極速飛去。
黑袍老者凝立數息,略一沉吟,眼望東方,身形一動間,宛如一頭黑色大鳥般向遠空投去。遁速迅若閃電,片刻之後,越過黃輦城方向,一路向東打望尋去。
林間樹叢中,小靈貓透過草縫看向不遠處,兩名手持傳訊符的青衣修士猶自站在原地等待。
它轉頭望向東邊天空,見那名黑袍老者已是沒了蹤跡,跟即身形一縱,從樹叢中騰地搶出,悄然躥到其中一人身後,抬爪朝著那人後腦勺狠狠拍下。
風息頓起,那人驚叫一聲:“誰?”身形躲閃之際,仍舊被拍中肩頸,當即慘嚎一聲,捂著脖子倒退數步,跌坐在地上。
另一名青衣修士轉頭看來,眼見一頭黑色小獸正破空朝自己頭頂掠來,忙祭起一柄黑色長刀劈頭斬了過去。
只見那黑色小獸身形一閃,抬起爪子將長刀一拍迸開,閃電般躥近身來,雙爪直直插入其胸口,掏出一團血色物事。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中,黑色小獸已是一閃竄上那人肩頭,伸爪橫著一揮,一顆斗大的頭顱如同西瓜一般直接被拍爆。
那名捂著脖子痛哼的青衣修士,見此變故,已是強忍劇痛,御空彈起,朝道衍山脈深處疾飛而去。
小靈貓一爪勾起一個黑褐色囊包,蹬地騰空躍起,眨眼間追至那名捂著脖子飛得東倒西歪的青衣修士身後,伸出一根尖利黑爪朝其後腦勺輕輕一戳,只見那人身體一陣僵直,庚即如同一個沙袋般向下落去。
一團黑影自其腰間晃過,勾起一個土黃色囊包,化作一道黑色閃電躍向遠空。
……
接連兩日,道衍山脈周邊不斷有道衍壇弟子被人擊殺,從靈煅期修士到通元境中期修士,只要一出曇鑄峰,幾乎無一倖免。
道衍壇的通元境後期修士及幾名三陽境修士傾巢而出,將道衍山脈幾乎翻了個遍,硬是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那些被擊殺的道衍壇弟子死狀卻是極為悽慘,不是被拍碎腦袋,便是被挖胸斷骨,幾乎沒有一個屍體是完整的。
“這是妖獸中的高階精怪所為!”道衍壇副壇主一名凝丹期修士直接下了斷語,一時間道衍壇中低階弟子人人自危,到了第三日已是閉門不出,整個山門以護山大陣為界幾乎完全封鎖了起來。
數名三陽境黑袍修士在山門外嚴陣以待,或埋伏,或搜尋,更有一次直接放出一名靈煅後期修士作誘餌,幾名三陽境修士一路跟隨,卻始終沒有再遇到那頭兇殘精怪。
柳輕衣和許向映在黃輦峽谷下待了一天半,並沒有碰上什麼人,甚至連前來尋覓靈草的散修也已絕跡。
到了第二日夜間,二人大搖大擺地自峽底飛出,跟著前來接應的小靈貓,來到道衍山脈外圍一處山林,刨開一片翠藤遮蔽的黃土,起出數十個顏色各異的儲物囊。
二人徹夜離了黃輦城,轉至東行,兜兜轉轉,過黃輦城數十里,落到一處偏僻山林歇至清晨時分,二人再次起身,穿雲化霧間,來到一座大城外站定。
“潑才,你進城去打聽一下,此城附近還有什麼仙門?咱們這次只搶,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