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老老實實將兩封信一起取出,雙手高捧遞了過去,心下已有些惴惴:「不知此女拿了信,會該如何對我?」
慶瑤接過信件,略看了看道:「咦,今次怎麼兩封一齊給了?那另一封不是要到天獸門山門再給嗎?」
柳輕衣面色一滯:「這……」
慶瑤臉色微微一沉,肅然道:「你老實告訴本宮,這兩封信,你先前是否便已然看過?」
柳輕衣聞言態度誠懇地道:「仙子說笑了,我幾番來去,只顧埋頭一心趕路,哪裡有時間看信?」心中卻暗暗忐忑起來:「仙界之人本就不可以常理推之,此番信已給出,她問自己是否看過,莫非是怕事情洩露,想要殺人滅口?」
他這般想著,一隻手已是微微伸向靈環,小心防備起來。
慶瑤見柳輕衣此時表情作
態,卻是展顏一笑道:「你這廝,難不成以為我要殺人滅口不成?你道這仙界之人都是些忘恩負義之輩?說起來,你得到那兩封信,並未就此毀去,更將之交還於本宮,這已然是承了你一道人情。前次本宮傷重昏倒,你更是將本宮及時送***內救治,已算是救命之恩了。本宮又如何會恩將仇報加害於你呢?」說著已是皓齒漸露,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薔薇般笑容一閃即逝。
柳輕衣見此女如是說,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暗自慶幸之餘,微有些尷尬地道:「我沒有,仙子何出此言,我怎會作如是想?」
慶瑤看著柳輕衣,口氣輕鬆地道:「本宮今次算是欠下了你兩個人情,你既是天獸門弟子,以後少不得要打照面,本宮承了你的情,自會相機還給你。當然,如若你現在有什麼要求,也儘可以提出來,只要能夠辦得到,本宮儘量予你些方便。」
柳輕衣聽慶瑤一番話說來,心中已是暖烘烘的,暗暗大呼不虛此行,連日來的輾轉蹉跎、擔驚受怕,到了這一刻,總算是苦盡甘來。
他腦中連番轉了好幾個主意,卻又最終齊齊打住,醒覺若就此提了要求,似乎有些不太划算,更會被人看輕。還是等以後境界提高再開口要些更好的東西,又或是等有了事再找上門來,想來此女定會不遺餘力。
畢竟,有一個三陽境的強者幫襯本不算太過稀奇,要是能得到整個通天教神影堂相助,那可就真的賺大了。
心中一陣計較,半晌之後,柳輕衣朗聲道:「仙子何出此言?你我同屬南境仙門同道,相助一二,本是分所應當之事。大家既是朋友,我就不信,在下以後若有事,仙子會袖手旁觀。」
他一番言語說出口,抬眼看向慶瑤,發覺此女似乎沒有什麼表示,歪著腦袋略想了想,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如此就不再擾仙子清修了,咱們後會有期,告辭。」說罷一個轉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眼見柳輕衣走得乾脆,慶瑤饒有興味地打量了他背影一眼,嘴角牽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笑,「朋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麼?倒是有些意思。」
且說柳輕衣跨出房門,沿著來路往小花園外走去,再次見到那懸空花籃中的妖豔紫花,仍舊感覺靈環中小靈貓傳來的一股強烈渴望。
他一路向前未做理會,從一道硃紅色高大石門中行出,只見先前那名領路的白衣女子正等在門口。
女子見柳輕衣出來,朝著他盈盈一福道:「柳道兄請跟我來,我引你下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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