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男子兩手捏碎兩塊靈元石,朝著黑色巨劍打出一道白色光華,口道一聲:「靈削!去!」那黑色巨劍一晃之下,再次化為一道黑色光幕向前激湧而去。
男子又一手往腰間一摸,一柄灰撲撲的大傘被其祭了出來。
只見那大傘飛到空中,張開傘蓋,傘骨一陣抖動,朝著白衣女子射出數道墨綠色的飛芒,卻是一片如牛毛般細小的飛針。
白衣女子御起白色飛劍,口中輕吟:「炻雲。」一邊同樣翻手祭出一道靈符,化為一隻巨大的火鳥迎向綠色飛針。
半空中,白色飛劍發出一聲清亮的劍鳴,化為一片巴掌大小沸騰的紅雲,籠罩向長髮男子靈符所化的黑色劍幕。
火鳥,在這一刻,也碰上了飛針。
柳輕衣附著在小靈貓身上躲在一旁灌木叢中,眼見那白衣女子同後來的那名長髮男子也鬥到了一起。
雙方兔起鶻落,不時縱身半空,又不時掠向旁地,陣陣元力氣勁四下揮灑,宛如驚濤駭浪般席捲而來。
火鳥、飛針颳起陣陣刺耳風聲、熱浪,半空中兩道黑紅分明劍幕,在鏗鏘聲中不斷來回撞擊。場面動靜卻是比起方才吳煉鶴祭起的那五雷歸元符大了許多,其中兇險也是更增了數倍。
柳輕衣轉頭看向近身伏倒在地的吳煉鶴屍身,只見其腰間戴的那個黑紅相間囊包赫然在目又見其身前不遠處那道殘破的五雷歸元符掉落地上,心中已是暗自盤算,打起了混水摸魚的主意。
他一邊觀察著白衣女子和長髮男子相鬥的身影,一邊看向吳煉鶴腰間的囊包。
眼見白衣女子和長髮男子二人已然鬥到了二十多步外的半空中,俱都沒注意到這邊。
終是心中一橫,默唸一聲:「拼了,此番掙個大富貴回來。」魂鏈驅使之下,隱匿身形的小靈貓已是鑽出了灌木叢,速度極快地衝向吳煉鶴的方向。
只一眨眼功夫,便縱到了吳煉鶴身前,抬起一張爪子,一把將其腰上的那個囊包鉤了下來。
又伏低身形,爬行數步,躥到其身前不遠處,將那道殘破符篆也一併撿起。
柳輕衣見空中猶自糾纏的那二人,鬥得更加激烈,壓根就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情況,不由心中一鬆,開始打量起不遠處被白衣女子長鞭捆縛在地的穆傳來。
穆傳幾乎成了一顆粽子,身體蜷縮著委頓在地,小雨濺起的泥土,搞得他全身已是黑的一塊黃一塊,頭面上還留著兩三道泥痕。此時正扭著屁股歪著頭,努力看向身後白衣女子和長髮男子的爭鬥,一臉的惶恐忐忑表情。
柳輕衣見其身下那個灰色囊包好生生地掛在腰間,心中一陣尋思:「這人手腳皆被捆縛住,自己何不將其囊包也一併取來,也算是個添頭。」如是想過,便又驅使著小靈貓往穆傳跑去。
且說穆傳側轉頭向後看過半晌,忽聞身後傳來響動,待其迴轉頭來,卻是猛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身前數尺處,吳煉鶴
那個黑紅相間的囊包和一張青色的殘破符篆,對了,就是那枚先前吳煉鶴祭出的五雷歸元符,正懸空徐徐向自己飄來。
穆傳不由使勁眨了眨眼,再次看向身前,只見那兩個物事仍舊輕飄飄地正向自己懸浮而來,不由臉上一僵,心中訝道:「這是……見鬼了麼?這是什麼怪事?哪裡有儲物囊包和紙符還能自己飛來飛去的!」
眼見那囊包和紙符飛到自己身前,略一頓,齊齊一低,徑直往自己腰間鑽來。
「幹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穆傳大感驚奇,下一刻,只覺腰間一鬆。
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的那個灰色囊包從腰間掉了出來,一般無二地懸浮到空中,跟著先前那黑紅相間的囊包和殘破紙符,一齊朝著另一邊徐徐飛去。
穆傳被這奇怪事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張嘴巴張得大大地,眼睜睜看著三個物事並排著越飛越遠,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提起一把沙啞的聲音驚叫道:「我的儲物囊,我的儲物囊,它在飛,它飛了。」
聞聽穆傳開始怪叫,那三樣懸空的物事卻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去,不一會,便消失在穆傳的視線之中。
天空再次暗了下來,淅淅瀝瀝的中雨越下越大,逐漸轉成了細密的大雨,濺起不少黃土泥泡四下翻飛。
穆傳的臉再一次遭到洗刷,原本黃一塊白一塊的臉,此刻重又濺上斑駁的泥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