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衡見唐彤和嚴寬二人也停了手,不理唐彤的言語挑釁之詞,轉而大聲道:「各位,何故在此大打出手?這處涵元洞只是開放給各位採集元陽草來的,可不是讓諸位這次操練仙術的。各位既然到此不是為了採集,那麼下次就請不要來了,我們三聖殿承受不起諸位的大駕。」
楚小嫻此刻見吳衡等人過來,已是走到正閉目調息李鑲萫身側,抬起一雙白皙的手,印向李鑲萫的後背,掌間竟然煥發出潔白的光芒。
俄頃,只見李鑲萫臉上顏色由白轉紅,似乎傷勢明顯好轉了起來。
柳輕衣注意到白衣女子楚小嫻的動作,心中大訝:「莫非這小妮子用的是復靈術?」
這樣的偏門雜術,他幾次在仙術閣打望瞭解,察知此術卻是要木屬性通元之人才可修習,如此揣想,不由再次打量已經轉到蕭景延身前施術的楚小嫻,心中暗道:「莫非此女竟是木屬性通元,這卻是有些稀奇了。」
仙界之人通元之道多是選擇防禦力驚人的土屬性和偏重於變化的水屬性,更多人則是追求金火風雷等攻擊力強大的屬性通元,以木屬性通元者可謂是少之又少。
這般想著,卻見李鑲萫已是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吳衡等幾人,以微有些虛弱的聲音說道:「吳道兄,正要找你評評理來。」
說完略一頓,喘兩息又道:「我二人在此通道採集元陽草,自始自終都不曾招惹於誰,哪知郭安通帶著百花仙谷幾人進來,趁我不備竟然突施偷襲。幸得骨紋宗澤綰澤詢兄妹二人前來助拳,哪知百花仙谷幾人竟引來了曉霞劍宗的人圍攻我等。幸得我激發了傳訊符,竟發現尚有同門也在洞內,也幸得他們及時趕到,方才使得我等免遭毒手。此中情形,你可以問問小嫻妹子,她也知道個大概,可以為我作證。」
一席話說完,那叫唐彤的使鞭女子卻是搶著道:「真是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們動手在先。」
一邊骨紋宗那叫澤綰的冷豔女子聞言卻是定定地看向唐彤,一把清冷的聲音傳來:「想不到你們百花仙谷竟是如此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敢做不敢當也是你們上仙門一貫作派嗎?」
唐彤見她說話,卻是眼光一斜,看向一邊不作理會。
澤綰轉頭見斷臂紋身男猶自閉目打坐,肩臂處滲出的血已經將膏藥浸透,遂低聲召喚了楚小嫻過來,讓其幫忙料理紋身男的傷勢。
楚小嫻一陣忙前跑後,不但以復靈術止住了紋身男子的傷勢,更是幫著治療了蕭景延的黑色大鷹,整個過程累了個夠嗆,卻也樂在其中,如此忙過片晌,幾人的傷勢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起來。
嚴寬見此情形,忙湊上前將靈環中傷痕累累的青鱗大虎召了出來,又將自己胸口的劍傷往前處一挺,衝著楚小嫻道:「小嫻妹子,幫我也看看。」
這時,卻聽吳衡的聲音傳來:「楚妹子,你先別忙,過來一下,將此事說說清楚。」
楚小嫻有些歉意地看向嚴寬,起身走到了吳衡等人跟前站定,操一把細弱溫柔的聲音娓娓道來:「我進來時,那位帶著大鷹的蕭道兄已然被這名使槍的郭道兄擊倒,李仙姊為了護著蕭道兄,拼著捱了這名曉霞劍宗的道兄一劍,祭出一個金光罩將那使槍的郭道兄和這位曉霞劍宗使劍的道兄擋在了外面。郭道兄和這位曉霞劍宗的道兄卻是發瘋似地猛攻那金光罩,李仙姊支撐了大半個時辰有些氣竭,便摸出了一張黃色紙符出來激發。那名郭道兄見李仙姊有些支撐不住,便讓李仙姊交出什麼心什麼蓮的來,還說如若不然金光罩破就要她二人性命。這邊澤綰仙姊獨鬥兩名曉霞劍宗的道兄倒還好,三位百花谷的仙姊圍攻澤詢道兄,那使劍的姐姐卻是好生歹毒,拼著受了澤詢道兄一棍,竟將澤詢道兄一條臂膀給斬了下來。」
楚小嫻說到此
處已是一臉悽然欲泣的樣子,略緩了一緩,方才補上後面的話:「再後來雲天師兄他們幾人便趕到了,再然後你們就來了。」
聽著楚小嫻絮絮叨叨地說完,柳輕衣也算知道了個大概,不禁再次看了一眼楚小嫻這名天極門的柔弱女子,見其一臉憤然又帶悽楚的表情,不由心中失笑:「這女子倒是善良單純得可以。」
一席話聽完,包括天極門吳衡等人在內的眾人,此刻已是心中有數,各自有了判斷。
百花仙谷那名叫郭安通的男子,此刻突兀地出聲道:「吳衡,你是要聽這瘋女子一面之辭嗎?要我說,今次乃是天獸門搶奪我們的東西在先,我幾人不過是被動還手罷了。」
柳輕衣此時略有些好奇地細看這名百花仙谷男子,見其額上生有一顆黑色的圓痣,長相普通並無甚特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