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過,柳輕衣轉入天梯一側的岔道,行出數十米,縮到道旁一側的樹叢中,掩袖蹲伏於地。
下一刻,靈環上黑光閃過,小靈貓一縱而出,通靈之術加身,帶著柳輕衣的疑問和某種不可名狀的情緒朝丹雲峰山頂飛射而去。
浮雲殿前,一道黑光稍縱即逝,半掩的殿門被擠開一條縫,小靈貓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
殿中一層乃是一當偌大的弄堂,放置著各種煉丹器具和藥箱儲器等物事,其間漂浮的陣陣藥香仍是濃郁至極。上了二層則是數間房屋層層隔開,似乎是殿中人物起居之地。
柳輕衣驅起小靈貓一間一間地探過去,直到第三間硃色捲簾的青漆木門外,只覺屋內隱隱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正是剛剛見過的吳雅琪吳大師姐身上的味道。
柳輕衣心中一熱,暗道一聲:「找的就是你。」忙驅小靈貓縱身自梁間躍入。
屋內一應陳設雖顯簡樸,卻也整潔雅緻,牆上所掛的幾樣手工物件精巧細膩,地板上鋪設著紅中帶白的採萃石,榻前更有輕紗帷幔籠罩,仍可看得出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
此刻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座繡仙桃的屏風後傳出些許聲響。
柳輕衣四下打量,並未看到裝有升元丹的白色玉瓶樣物事,便一路越過床榻右側,往裡間行去,只覺耳邊傳來的聲響愈加清晰,竟似水流潺潺聲。
轉過屏風之後,往裡的閣梯略走過數十步,便見前方一面翠簾遮蓋的巨大玉臺,臺壁處設有一顆琉璃鸞獸頭,一汪清泉正自獸嘴中傾瀉而出,注入到前方的一口翡色深池之中。
那臺上玉池旁站立著一道人影,正是剛剛別過的吳雅琪,此刻只見其一臉倦容,正緩抬玉臂摘下身上一應頭飾、囊包、靈環等物,再一手輕解黑衣道衣,似乎是要進入池中洗浴。
柳輕衣哪裡見過這等香豔的場面,早將自己要來幹什麼忘得一乾二淨,催動小靈貓上前數步,蹲伏在玉池不遠處,睜大一雙圓眼望了過去。
眼見吳雅琪將身上黑衣道衣解下,已是伸手解向內襯褻衣套褲,其內峰巒暗湧,霸道已極,小靈貓眼睛一眨也不眨,「別停,造孽啊,你是天使還是魔鬼,這一刻堅持就是勝利。」
丹雲峰下一處林間的柳輕衣卻是痛呼一聲:「唔,哎喲。」身子跟著一輕,被人倒提
了起來。
晃眼一看,卻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提著自己往山間行去,不免怒叫道:「老鬼,放我下來。」
老者沒作理會,上行過一程,來到峰頂浮雲殿前,終於將手一鬆,任柳輕衣一屁股摔倒在地,沉聲道:「你在我丹雲峰幹什麼?」
「你丹雲峰?你是?」柳輕衣乍聞此聲,再扭頭端詳白鬚老者面容,猛然想起這人正是丹雲峰長老彭箴,忙矢口答道:「我……在……那邊歇息片刻。」
「丹雲峰是你來的地?」彭箴隱含怒意。
「唉,我是同吳雅琪師姐約好來取丹的,一路出來略作歇息,竟然迷了路,打擾了長老清修,還請恕罪。」柳輕衣一臉老實相。
「真的假的,一問便知。」彭箴朝柳輕衣輕輕一召,便見柳輕衣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其攝到手上,提著進了殿門。
少頃,二樓窗欞上一道黑光一縱而出,倏忽間消失在峰前天梯處,一把女子聲音從殿內傳來。
「師父,放了他吧,他便是那採得棲鳳花樹的緲遠峰弟子,興許真是迷了路。」
「對對對,長老,我確實是迷路了。」柳輕衣站在殿內連連點頭道。
「你方才說是歇息片刻,這會又說是迷了路,一點也不老實。堂堂通元境修士,竟然還會迷路,難道是傻子悟道了不成?再說了,好好的天梯不走,非要拐到岔道樹林中去,莫非是腦袋裡面裝了漿糊。」彭箴一番連珠炮的詢問,臉上慍色不減。
柳輕衣語氣一滯,眼神茫然,沒臉沒皮地道:「回長老的話,我真有點傻,打小腦袋就時不時地犯點糊塗,我娘說是剛出生時被門擠了。」
「哼,鬼話連篇,滿嘴胡扯,傳我的話,讓渺遠峰聶老鬼來領人,教的什麼弟子。」彭箴語氣略顯嚴厲,轉頭看向一旁不明就裡的吳雅琪道:「你還不快去,小琪。」
「是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