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吳婉玉和左舒爭執不下之時,柳輕衣也帶著許向映施施然走了過來,略有些詫異地看向正舞動著長刀躍躍欲試的左舒,心中不由失笑。
這小妮子想必上一次在寒冰原被對方搶了冰輪蟬蛻,此刻也照葫蘆畫瓢來這麼一手,倒把對面的吳婉玉氣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羅沖和風家兄弟此刻已七手八腳地將幾隻冰輪蟬擊散驅離,回身卻見柳輕衣三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此地,正擋在了吳婉玉面前,忙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這時,只聽吳婉玉恨恨地道:「左舒,我看你是仗著神鋒門族人身份來耍橫,這幾隻冰輪蟬蛻明明是我們先發現的,那剛剛破殼出來的冰輪蟬也是羅衝師兄和風家兩位師弟擊退的,這都是大家親眼所見,難道還需要多作解釋嗎?你真以為憑你幾句胡言亂語就可以顛倒黑白!」
左舒懶洋洋地道:「這本來就是我們先發現的,不信你問許師兄,他和我一來便發現了這棵樹上的冰輪蟬蛻。」說罷便向一旁的許向映遞了個眼色。
許相映臉色一僵,完全沒料到她將此事扯到自己身上,略一猶豫,心中一橫道:「本人不打誑語,這確實是我和左師妹先發現的。」
一邊風家兄弟之中的風元俊聞言怒道:「你胡說,這明明是我們先發現的。」
羅衝此刻一張臉也冷了下來,瞥了一眼左舒和許相映,沉聲道:「那幾只冰輪蟬乃是我等擊退,這樹上的蟬蛻理當歸我們所有,你二人這樣胡攪蠻纏是何居心?」
柳輕衣一旁出聲道:「嘿,羅師兄,你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凡事都要講一個先來後到,明明是我們先發現幾隻蟬蛻正打算進行收取,你們半路來橫插一槓子,未免有些不講同門情面了。依我看,這幾隻冰輪蟬蛻便讓給左師妹得了。」
這番話原本是魔狼嶺中羅衝為爭奪魔狼之時對他說過的話,此番柳輕衣幾乎原樣奉還,倒把羅衝懟了個啞口無言。
半晌之後,羅衝面色陰沉地看向柳輕衣道:「我們要是不讓呢?」
柳輕衣望著羅衝灑然一笑道:「那也簡單,按上次的老規矩,讓他們再比鬥一回,誰要是單打獨鬥能擊敗左師妹,這幾隻冰輪蟬蛻讓你們帶走也無妨。」
柳輕衣一番話說完,左舒已是趾高氣揚地舞動水繡刀,高聲叫道:「來來來,誰來和我鬥第一場?」雙眼環視風家兄弟及吳婉玉一圈,卻是無人應答。
羅衝轉頭看向風元龍等人,只見幾人之中一向眼高於頂的風元龍此刻看向左舒的眼神竟有絲絲懼意,更遑論境界更低的風元俊和身受重傷的吳婉玉了,那二人直如驚弓之鳥一般,杵在一旁打起了閉口禪。
上一次魔狼嶺一戰,風元龍和吳婉玉都被左舒擊敗,風元龍雖說基本復原了,吳婉玉卻是有傷在身,如今要說再和左舒單打獨鬥那不是自討苦吃麼!風元龍和吳婉玉不行,風元俊就更不用提了,讓他上去還不如直接認輸來得痛快。
羅衝心中明瞭,一股苦澀之意湧起,口中卻道:「豈有此理,前日一戰,他們已經有傷在身,今日若帶傷再上場,豈非是趁人之危,欺人太甚。」
左舒聞言唏噓道:「羅師兄真會顛倒黑白,按以往的規矩比鬥,我以一對三,要說欺人也當是三個欺一個,哪裡有一個欺三個的道理?你還真說得出口!」
柳輕衣撫掌而笑道:「左師妹所言極是,正是此理。」
左舒目視風家兄弟和吳婉玉幾人,大聲道:「你們上是不上?要是沒人敢上來,便算你們自動認輸罷了,這幾隻蟬蛻我就笑納了。」
風家兄弟臉上一陣漲紅,風元龍大叫出聲:「誰說不敢?我便再來會一會你。」說罷起身就要衝上前來,卻被一旁的風元俊抱住臂膀,附耳勸道:「哥,你傷剛好,別逞強
了。」
左舒嘴角輕蔑一笑,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吳婉玉正要說話擠兌一番,卻聽站在的一旁的羅衝冷著臉道:「且慢,你們都不要爭了。」
他一句話說完,定定地看向柳輕衣道:「柳師弟,眾師弟師妹昨日相鬥已然各有傷勢,不若你我二人以這幾隻冰輪蟬蛻作彩頭,各施手段賭鬥一場,大家點到為止,權當是兩峰子弟間閒來無事的切磋,你看如何?」
柳輕衣深深地看了羅衝一眼,心道:「這人已是通元期三層境界,跟自己這樣剛晉入通元境的弟子賭鬥,豈非是以強欺弱?害怕招人非議,還想出兩峰弟子切磋這樣的藉口,也算是用心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