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跟著六人出了天獸堂議事廳,只聽嚴寬對著李宮峻道:“李師弟,恭喜了,竟然加入門主一脈。”
李宮峻對著嚴寬道:“嚴師兄,此次我被門主選中恐怕也是門主對聶長老刻意相讓,不願意選你們這些優等苗子,我是慚愧得緊。”
嚴寬聞言不置可否,轉頭向蕭景延和方蓉二人瞟了一眼,對李宮峻輕聲道:“論境界,你我一直是青衣弟子之中數一數二的存在,被門主選中也算實至名歸,不比有些人靠著烙印奇獸方才入了那些長老法眼。唉,咱們天獸門真是人不如獸。”
嚴寬話音雖小,眾人卻都是通元境界,眼力耳力遠超凡人,一旁方蓉聽到嚴寬一番話嘴角一撇並未作聲,另一邊的蕭景延卻是轉頭向嚴寬看來,譏誚地道:“嚴大師兄若是能烙印奇獸,可沒人攔你,在這裡說些冷風話,好沒來由,莫非是吃飽了撐的?”說罷冷笑一聲,獨自提起風行術離去,似乎不願再和嚴寬等人同列。
嚴寬的心態其實也能理解,畢竟從宗門大比排名來看,他是排在第一的,可以說是天獸門青衣弟子第一人。而今晉入通元境拜入內門,卻是一連三名宗門高層都沒有選他,心中未免有些不平衡。
嚴寬見蕭景延離去,略有些尷尬,自行打圓場道:“蕭師弟還真是小氣,我又沒說他,真是的。烙印了奇獸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我說,我等修士自身境界才是本,烙印的仙獸卻是末。門內過於注重仙獸品質的風氣,完全是本末倒置,捨本逐末了。”
他洋洋灑灑一番道理講過,眾人也都似覺有幾分道理,卻也聽出其言語之中掩飾不住的酸意。
眾人行去天獸堂,各自回了靈脩谷住處。柳輕衣則是去了左舒的住處,找了左舒出來說話。
二人許久不見,左舒自是一番大呼小叫地鬧騰,更是一個勁地追問柳輕衣別後情形,當初屈良俊迴天獸門便上稟了柳輕衣立功的訊息,門內如左舒等青衣弟子也是多有耳聞,左舒本人對於柳輕衣此番出去立功的事蹟耳熟能詳,以致於柳輕衣遲遲不回,還數次同許向映到處打聽問他的訊息。
柳輕衣將鈞天城之行一一同她講了,只是隱去了盜取大芫劍經及湖底潛修一節。
待左舒睜大了眼睛大致聽完柳輕衣的光輝事蹟,已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良久,柳輕衣淡淡地瞥了左舒一眼道:“左師妹,此次我回來卻是要搬離靈脩谷了。”
左舒詫異地道:“你剛搬來靈脩谷不久,如何又要搬走?”
柳輕衣道:“實不相瞞,師兄我已經晉升通元境了,已拜入一名長老座下,不日將要進入內門跟隨其修行了。”
左舒認真地看了柳輕衣一會,張口笑道:“你就說笑吧,此次晉升的灌靈儀式我雖沒去青石原,卻也聽人講過,是那宗門大比排前的六位,根本就沒有你,你可騙不了我。”她似乎覺得柳輕衣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猶自又‘咯咯’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柳輕衣沒多作爭辯,從手上青靈環中將宗門賜下的紫色道衣、銘牌一一拿了出來,方才在天獸堂上自己並未來得及換上,此番倒可作為通元境明證了。
左舒見柳輕衣提溜出紫衣、紫牌等物事,笑容一僵停在臉上,睜大了眼睛,湊近提起柳輕衣手中的紫衣、紫牌反覆驗證,最終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柳輕衣道:“你……你竟……竟然真的晉升通元境了?!這……你怎麼會這麼快就晉升了。你這是吃了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快?”
柳輕衣見左舒有些傻眼地自顧自地念叨,笑了起來道:“唉,我資質太好,有些時候只不過不想太過張揚,就怕打擊你們這些修煉小咼菜。”
左舒看著柳輕衣道:“哼,你定是偷吃了什麼天材地寶,像上次在魔狼嶺吃了紫玥蓮那樣,別以為我不知道。快說,是也不是?!”
左舒說著,一把揪住柳輕衣右手手腕,雪金蟾猛地從其肩頭跳了出來,對著柳輕衣口鼻噴出一朵白霧,柳輕衣不虞竟然將白霧一口吸入,只覺一陣頭昏眼花。
左舒見柳輕衣中招,撫掌而笑道:“堂堂通元境竟然被我這小小靈煅期暗算,還資質太好,你羞也不羞?老實說,是不是靠著天材地寶升上去的?”
柳輕衣好一陣才緩過來,以往在魔狼嶺中二人便常如此互相戲耍,如今左舒故技重施之下,竟然讓其又著了道。
他口中沒好氣地道:“我不是的!你這鬼丫頭,竟敢又放小金偷襲我,等下我讓傻黑出來好好整治它。”
左舒聞言哈哈大笑道:“嘿,反正小金偷襲你也不是頭一回了,醒醒就沒事了。唉,本以為你來靈脩谷,咱們差距會越來越小,這才幾個月不見,你都已是通元境了,我也不知啥時候才追得上你了。也難怪爹爹說以我這心性,不是修仙的料,將我送到天獸門來,便是讓我習練獸門功法,召喚仙獸用以防身,沒想要我有多大的成就。”一番話越說口氣卻越見失落,漸漸低下了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