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人形骷髏的骨爪就要落到柳輕衣頭上,忽然一陣哐啷之聲,一柄青色靈環自其背後打了出來,直將那撲近的人形骷髏打了個趔趄,後退數尺。
跟著又是兩柄靈環泛起白光砸了過來,一時間把那頭人形骷髏打得連連後退,一雙白骨爪泛起糝青色的光來,瘋了似的不斷地抓向身前的三道環影。
柳輕衣此刻已是回過神來,轉見身後的麻臉女子和另兩女俱是目不轉睛地盯向靈環砸擊之處,雙手遙指靈環,不斷上下動作。
麻臉女子更是騰出一手捏了個印訣,屈指輕彈,一道匹練般的火舌噴湧而出,瞬間將那正張牙舞爪的人形骷髏包裹其中,化為一個扭動的火人,燒出一陣濃濃的焦臭味。
另兩女也是手上不停,一邊控制靈環砸擊,一邊同樣化出數道靈焰術襲向仍舊上竄下跳的火人,連帶著周遭無數林木也被波及,一時間火光大作,藤蔓樹枝盡皆畢畢剝剝地急速燃起,將左半邊山嶺映得通紅一片。
因為三女危急時刻的一輪幫手,撿回了一條命的柳輕衣,眼望著那頭氣息逐漸萎靡下來的人形骷髏,心中罵道:“這便是屍鬼麼?鬼兒子,差點要了我的命。”一抬手祭起掉到地上的青靈環,運轉五疊環術,口中高呼:“我打你個鬼兒子。”
五道白浪附著靈環奔湧而出,‘嗖’地打到那頭屍鬼近前,重重砸向其已被火光淹沒的頭頂。
只聽“咔嚓”一聲,那頭屍鬼頭顱應聲而破,隨著火光的噴濺,掉出一顆灰撲撲的圓珠滾到幾人腳邊。
不多時,那頭倒地的屍鬼下半身便被燒成飛灰,左側山林卻已是火光通天。
柳輕衣將靈環一召而回,一把撿起腳邊的那顆灰色圓珠,湊近看了看,口中疑道:“這莫非便是屍珠。”
身旁三女眼見樹林被引燃,火勢愈見壯大,忙又各自調起引水術,不斷澆滅林間蔓延的火舌。
良久,三女滅火回返,眼見柳輕衣手捏一顆灰色珠子呆呆地站在近前,那名麻臉女子不客氣地伸出一隻手道:“拿來。”
柳輕衣面色一滯,卻也老老實實將那顆拿在手上的灰色珠子交到了麻臉女子手上。
幾人這一耽擱,卻見前方攔路的兩頭屍鬼也被李宮峻和方蓉二人料理掉,各自從屍鬼頭顱中扒拉出一顆同樣的灰色珠子收入囊中。
一邊守在右側和後方的王天水和吳婉玉看了個熱鬧,見柳輕衣一副慫相,王天水只是搖了搖頭沒作理會,吳婉玉卻是出口譏誚道:“咦,左側貓兒大兄似乎有些漏風,區區一隻屍鬼便將其被嚇破了膽,護人的反倒成了被護的,若非有丘師妹等人及時出手,恐怕便要和這個屍鬼一樣,變成一頭死鬼了。”
柳輕衣聞言臉上一訕,低了頭不再說話,前方李宮峻、方蓉略帶責怪地看了柳輕衣一眼,仍舊領著隊伍朝前行去。
柳輕衣隨在隊伍左側,心中暗暗發狠:“沒膽鬼,怕個甚?不就是一頭喪屍嗎?有什麼好怕的!倒讓吳婉玉那賊婆娘看輕了。”
他被吳婉玉一番刺激,又因業已見過那所謂的屍鬼,只覺跟影視劇中的喪屍無異,見怪不怪之下,膽子陡然間大了起來,也不管有人沒人,一路行去,只祭起靈環往左側樹叢間一通亂打,口中高呼道:“鬼兒子,出來呀,爹爹不怕你。”
方蓉聽到聲響,轉頭見柳輕衣一番做派,不免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柳師弟,你輕點,別把屍鬼引來了。”
“引來又怎地?”柳輕衣膽氣一壯,厲聲喝道。
一旁王天水冷聲道:“引來了,你便一個人收拾。”
柳輕衣聞言腦袋一縮,將靈環立地收起,澀聲道:“那我忍忍……又何妨。”
吳婉玉在後方揶揄道:“打不著屍鬼,便打空氣,貓兄弟果然出人意表,威風十八面。”
前方領頭奔行的李宮峻這一時刻猛地迴轉頭來,厲喝道:“別說話,真有東西過來了!”
話音方落,便見兩邊林木不斷聳動,數道黑影穿插其中,柳輕衣祭起靈環環護身前,只見左側林子鑽出四頭屍鬼,又見右側林子也鑽出三頭屍鬼來,一期間將柳輕衣和王天水鬧了個手忙腳亂。
李宮峻和方蓉見此情景,正要回身幫手,卻見前方道旁竟也冒出五頭攔路的屍鬼來。
這一下,眾人俱都沒閒著,不但護在中間的三女齊齊出手,便是押後的吳婉玉也跳到右側幫王天水接下一頭屍鬼。
左側柳輕衣面對四頭屍鬼,已是早早祭出靈環放大數尺擋在身前,身後三女俱是化出一面面小靈盾護住全身,三道靈環齊出,卻是將四頭屍鬼接過去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