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將木劍捏在手中略掰了掰,見那東臨城叫霍綱的男子正席地而坐參悟起來,旁邊還有那名叫馮濤的高大男子,嘴角輕輕一笑,抱著小靈貓,不緊不慢地朝演武場外走去。
回到嵐風苑,柳輕衣見李峰、許翔等人大門緊閉,正在屋裡埋頭修煉,也不好再去湊熱鬧,便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一邊逗弄著小靈貓一邊胡思亂想,對此次傳下的仙術劍訣,自己早已習練已久,也不甚上心,朦朧間竟自睡去。
待其醒來已是半夜時分,只覺肚子飢腸轆轆,便找了些乾糧填了肚子。
忽又覺得有些尿急,心中一番天人交戰,“是就地解決,還是去茅廁解決?”良久心中拿定主意:“還是去茅廁罷,畢竟還要睡一夜,若在近處,總不大對付。”遂輕手輕腳起身開了門,朝茅廁方向摸去。
作為一個現代人的他,自然抱著半夜不驚擾群眾的想法,一路踮著腳輕輕地走路,生怕發出了一點聲響。
待走到邊上一間木屋,卻聽得裡面傳來了話語聲。
這間屋子平素是陳穗兒的居所,幾乎從來是比較安靜的,此刻夜深人靜,聽到屋內有人說話,柳輕衣心中訝異,便俯耳聽了過去。
屋內一個女聲道:“紀哥,你竟然如此狠心。”正是陳穗兒的聲音。
這時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穗兒,別怪我,你如今就要踏入仙門,若不將孩子拿掉,會吃大虧的。”
那女聲道:“我不怕,你又怕甚?”
那男子道:“穗兒,你何苦如此固執,我都是為了你好,爹爹帶著我一路追來,就是為了解決此事。”
女子道:“呵,你倒是好心,還帶了化胎藥。”
那男子又道:“本來我已經答應了你爹,不再同你見面,你我如今已是仙凡殊途,我也不想拖累於你。唉,今後你便安心在仙門修煉,未嘗不能找到比我更好的。”那男子話音有些顫抖,語氣顯得悲愴莫名。
沉默了一陣,女聲幽幽地道:“紀哥,何言拖累,你知道我本也不願修這仙的。”
那男子忽地輕吼一聲:“不行,我要你修!我不爭氣,沒有這個資格,你不一樣,你本就有的,你要是不答應我服下這化胎藥,我寧可死在你面前。”
說著,只聽得屋內一陣刺啦聲,那女聲驚叫道:“不要!”接著一陣女子輕輕的哭泣聲傳來。
那女聲又道:“紀哥,不要這樣,這化胎藥我服了,你不要這樣?”說罷,便聽屋內一陣悉悉索索的頃倒聲。
跟著又聽屋內女聲道:“紀哥,你傷不要緊吧。”
那男子似乎狀態不對,聲音有些虛弱沙啞,小聲道:“穗兒,答應我,別再惦記我了。”
那女聲急道:“紀哥,你傷......”
那男子道:“不礙事的,咳咳,你別管我。”說完,屋內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卻是離門越來越近。
柳輕衣急將身子一縮,貓著腰躲到了木屋旁的陰影裡,便聽得開門聲響起。
依稀見一個人影從門內跌跌撞撞地出去,一路行到了嵐風苑大門外不見了蹤影。
此時又聽得屋內一陣水流接著一陣女子的嘔吐聲,不多時,又響起了女子低低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