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震天價的獸吼聲響起,隨著地面的微微震顫,一頭兩米多高的黑色大虎出現了平原道口,那領頭魁梧男子與六名隨從武士皆是大驚失色,齊齊抽出了武器,同那頭黑色大虎隔著道口對峙起來。
那道口的黑色大虎,並未急於進攻,好像在等待什麼。
俄頃,只聽身後平原處竟然也傳來一聲獸吼,眾人驚覺回頭,只見那片原本採摘紫延果的平原樹叢之中,又躥出一頭黑色大虎來。
柳輕衣心中大為震撼,暗道:“莫非這處平原竟是虎巢?!”
那前面堵著道口的黑色大虎聽平原處的虎吼聲,虎目兇光畢露,一聲低沉的咆哮聲中,張開的虎嘴露出一口猙獰的獠牙來,豎著黑鐵棍似的尾巴,猛地剪向當先的幾名城主府武士。那後面平原處的黑色大虎自然也沒閒著,已向那靠得最近的幾名採集人撲將過去。
一前一後陡然受襲,場面立時變得混亂起來,那些武士手持武器尚能同前方的黑色大虎維持,後面提著布袋手無寸鐵的各村採集人,卻在一陣驚叫和慘呼聲中,被平原來的黑色大虎咬死咬傷好幾人。
協同幾名武士在道口同黑色大虎搏鬥的領頭魁梧男子,眼見平原上來的村民狀況,轉頭喝道:“你們快走,我們先拖著。”說著同幾名武士將前方的大虎短暫迫到一邊道旁,將下山的路讓了出來,那尚倖存的十多名採集人忙從魁梧男子身後插過,爭先恐後地往山下奔逃。
柳輕衣跟著那些人跑了出來,卻並未著急著下山,他將手中裝滿紫延果的布袋放到道旁草叢裡,一臉平靜地回頭看了過去。
領頭的魁梧男子此刻已拍轉身下風骨獸,獨自迎向那頭平原追來的大虎,另一邊的六名武士則合力圍鬥道口那頭大虎。
兩頭黑色大虎甚是兇猛,行動如風般迅疾,虎爪鋼牙泛著寒光,讓人不敢硬碰。
兩虎因為周身皮糙肉厚,眾人刀劍落在虎皮上也只是淺淺的一個印子,一時間佔盡上風。
那黑衣魁梧男騎著風骨獸獨鬥平原方向的大虎倒還好,圍鬥道口大虎的六名武士卻是岌岌可危,短短數息之後,已有數人身上掛彩,其中一名武士左手更是被齊根撕掉。
那斷臂的武士倒也甚為悍勇,猶自提刀上前圍鬥,只是手腳越來越遲鈍,一個不留神,竟被那虎爪拍中了臉部,頭顱被‘啪’地一聲拍爆,整個身子仰天便倒,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餘下的五名武士見狀已是心膽俱裂,一邊勉力抵禦著大虎,一邊往山下路口退去。
如此懼意一生,形勢更是急轉直下,那黑色大虎步步緊逼,不多時便又咬死一人,拍死一人。
柳輕衣取了劍囊出來捏在手上,本已心中躍躍欲試的他,眼見道口的幾人身陷危局,也不再遲疑,運起御空術幾個縱身擋在了大虎跟前,手中青色長劍直往虎身上招呼。
邊退邊抵擋著大虎的三名武士,兩個已經受傷了,應付起這黑色大虎的進攻極為吃力,此刻有了柳輕衣這生力軍一加入,頓時覺得壓力一鬆,漸漸將主力位置讓給來援的柳輕衣。
說來也怪,那原本皮糙肉厚的黑色大虎,被柳輕衣手中長劍隨意地劃上一下,虎皮竟同薄紙一般被洞穿,創口大多深可見骨,虎血幾乎呈噴灑狀地射出。
一時間,場面頓時顛倒了過來,原本兇殘威猛的黑色大虎,如同一隻被貓捉的老鼠一般,在柳輕衣神出鬼沒的身法逼迫下,開始連連躲閃並伴著不時的哀嚎,虎身上被青劍刺得血流如注。
正當柳輕衣殺得興起,只聽旁邊一聲慘烈的獸嚎,幾人轉頭看去,那魁梧黑衣男子騎乘的風骨獸頭部被虎爪拍碎,前腿一軟栽倒在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魁梧男子仗著身法從風骨獸身上跳了下來,猶自同那邊的黑色大虎奔走周旋,原本幫著柳輕衣的幾名武士見此情形,便各自提了武器跳向道口平原處,相助那黑衣魁梧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