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那做爹的嘆道:“唉,紀兒,這就不是能商量的事兒。”說完又是一陣沉默。
突然敲門聲響起,有人起身開了門。
“陳家主,有勞了,請進請進。”那老者聲音響起。
一箇中年人聲音說道:“既然都在,我就直說了。我家穗兒這幾年拒絕服用任何靈食,始終不願意啟靈,她對你家周紀的心思我們都知道,只是這樣一直耽擱下去也不是事。這次我家老祖從宗門趕回來,便是要一舉幫助穗兒啟靈成功。三個月之後便是我們南境的選靈大典,為了穗兒的前途著想,還請你家孩子想想辦法,讓她把念想掐斷了。條件你們都可以提,我們陳家一併接下。”
“陳家主,你放心,我周全生以這張老臉擔保,我一定讓紀兒跟她斷了。”老者說。
“為她的前途著想麼?呵,我會想辦法的。”年輕人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那便最好,如此也省事,告辭。”中年人聲音落下後,開門聲再次響起。
不多時,房內老者道:“紀兒,你能想通是最好了。菜都冷了,咱爺倆也吃點吧。”便是一陣杯盤聲響起,屋內再無一人說話。
柳輕衣趴在窗臺上,偷聽半晌壁角,心道:“仙人同凡人就這麼大的區別麼?這樣棒打鴛鴦的事,未免有些缺德了。”如此想過,便又渡步回了包間。
待從醉仙樓出來,許晉同那白姓女子道了別,一路帶著眾人回到了城門口,同從東城採買日常物資的二十來號人碰頭後,各自從城門口的門棚裡牽了獸畜腳力,便絡繹出了城門,向著來路行去。
從西城醉仙樓出來的幾人,一個個吃得紅光滿面,一路上說起隱靈閣和白家來,臉上帶有敬慕之色。原來那隱靈閣白姓婦人名叫白珍珍,乃是白家經營靈食鋪、食府的負責人,湖廟村同隱靈閣多年生意往來皆經她手。這位白珍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白家凡其經手的事情都做得風生水起,隱靈閣生意自然越做越紅火。
只有村長許晉一臉憂愁,騎著風骨獸走在隊伍中間,默默地思量著。許天寶知道父親心裡有事,便上前問起,許晉這才緩緩道來。
原來,在醉仙樓席間聽白珍珍說起,隱元城下月又要發徭差告示了,這次是去採摘紫延果,據傳此果在整個隱元城也就只有茫蕩山深處有些許出產。前幾次的捕獸徭差也還只是在茫蕩山的外圍行事,傷亡卻一次比一次慘重。如果這次徭差真是採集紫延果的話,要進入茫蕩山深處,結果可想而知。
許晉此刻只希望這次徭差名額少一點,畢竟只是採集任務,不是捕獵捉獸,應該不用徵調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