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讓將東西放在桌上,“大哥,阿旭怎麼沒有與你一起,凌綢說的小弟就是他吧,說他昨日與你們分開的。”
“他回鄰國了,其實早該回去的,只是一直都守著對你的承諾,守著我寸步不離,要不是我來這裡找你,他還固執的跟著我呢。”
“這孩子,當初就固執得很。不過他隻身一個人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你放心,那邊早就有人來找他了,那些人不會讓他有事的。”
“那他怎麼就不早些走,何必為了我一句話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雲澤想說什麼,但終還是藏起了話,這一路他與阿旭相伴,對於阿旭的想法自然是瞭解的,可這一次來看到清讓與虞子琛之間的互動,自然明白他們應該已經弄假成真了,他取出袖子裡的玉牌,“阿旭讓我交給你的。”
“那時候你替我送給阿旭的,這原本就是你的,可大哥……”
雲澤將玉牌放到清讓手裡,“這是阿旭還給你的,那便是你的,你要怎麼處理都可以,爹說過,你腦子比我好用,做什麼決定都比我要明智。”
“爹與我說了,這玉牌的用處,我打算將他們都給子琛。”
“清讓,你確定了?虞子琛便是你要託付終生的人?他就算對你是真心,可對天下都有野心的男人,或許會被迫犧牲掉很多東西,那種犧牲裡很可能包括你。”在華碩看來,虞子琛並非良人,他更願意華碩照顧清讓,可他明白當華碩娶了方牧易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可能了。
“這些我都清楚,如果他能幫我推翻華辛安,這些財富我全部給他也不可惜,爹不要我報仇不要我心存怨恨,可是如果不能將華辛安折磨至死,我夜夜都不得安寧,午夜夢迴總會想起你,想起爹的慘死。至於他日後達成目的如何對我,那是我的事,不怨他。”
提到爹,清讓神色有些暗淡,她低頭打理起糕點,雲澤看著清讓點倒著酒,突然就有了回家的感覺,“清兒,對不起,我沒能一直陪著你,讓你一個人料理爹孃的後事,還要安置娟姨娘一房,本應該是我這個長子來做的。”
清讓的動作一停滯,“大哥,是我該對你說對不起,大夫人都跟我說了,關於我的身世,還有你和爹為我做的,不用再費心瞞我了。”她覺得嘴裡有些澀,心裡更是,拿了一塊桂花酥嚐了一口,還是甜得不夠。
“你都知道了?”雲澤終於明白為何這一次的重逢清讓的反應那麼反常,“我不知道娘都與你說了哪些,但我記得當初爹與我說的那句話,無論你身體裡流的是誰的血,你將來姓什麼,你都是端木安瑞的女兒,也是我端木雲澤的妹妹。”
“我知道,”清讓握著雲澤的手,“我娘既然沒有告訴我這些,我想她就是希望我這輩子都做端木清讓,而不是孟清讓。”作為端木清讓,雖然身份地位了些,但至少有寵她的父兄,做了孟清讓,縱使哪一天孟家沉冤得雪她恢復了孟家嫡女的身份,但她要揹負的東西太多了,要權衡的也太多。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便都告訴你。”雲澤四下裡張望了一下,才放心的說:“你爹當初將你娘託付給我爹,也將孟家寶藏最至關重要的東西給了你娘,你頭上那一根金釵便是開啟孟家寶藏的鑰匙。但爹囑託過我,若是有一天有人要這份寶藏,你不用以命相守。”
清讓點點頭,“我知道,爹的遺囑就四個字,安樂一世。爹的希望我懂,孟家對於這份寶藏的責任也早已經結束了。”
“你這麼想,爹一定很開心。”
“大哥,你何時知道的,我的身世。”
“我及冠那年,爹將我叫到書房,他告訴我的。”雲澤還記得那時候他一副不可接受的樣子,所以他選擇了離家出走,因為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面對清讓,他不是那樣懂得掩飾的人。
清讓拽過他的耳朵,“那時候就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
雲澤疼得直叫喚,兄妹兩人在屋裡追逐打鬧著,就像小時候一樣。那一夜,清讓喝了三杯梨花釀,雲澤在她的身側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