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的事情,都在他心裡生根發了芽,永生無法忘懷。
晏璃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一個男人內心的傷痛和不安,如此清晰而深刻。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緩緩點頭:“皇上放心,我會盡可能地完成你的心願。”
文帝沉默須臾,問道:“你不叫我一聲父皇,是因為怨我?”
晏璃緩緩搖頭:“不是。”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對你還不熟。”晏璃實話實說,“喊不出口。”
不知怎麼回事,聽到這個答案,文帝不但沒生氣,面上笑意反而更真實了一些:“我從沒見過你這般誠實的人。”
“可以想象。”晏璃點頭,“因為天下沒幾個人,敢在皇帝面前流露出真實的一面。”
文帝失笑:“有道理。”
他們父女雖是第一次見面,卻彷彿一點都不生疏,談話氣氛愉快,連帶著文帝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他到底身體虛弱,聊了一會兒就有些精神不濟。
晏璃並未在乾御宮逗留太久,叮囑他好好休息之後,便起身告退了。
臨走前帶走了他喝藥的碗。
“她跟皇上聊得很愉快?”德妃倚在美人榻上,精緻眉眼泛著沉思,“他們聊了什麼?”
宮人輕輕搖頭。
德妃嘴角微勾,玩味地笑了笑:“皇上對這個女兒看來很是寵愛。”
“娘娘,長公主帶走了那個碗。”
“帶走就帶走唄。”德妃語氣淡淡,似乎並不在意,“她想查就讓她查,不管查到什麼結果都跟本宮沒關係。”
“是。”
德妃斂眸,慢條斯理地以茶蓋輕颳著浮沫,嘴角浮現一抹深沉的笑意:“或許她還能幫本宮除掉一個勁敵呢。”
皇上龍體欠安,長久服藥卻不見起色,很多人心裡都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