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桓生剛回房坐下,茶還未端上來,柳娘就聞訊趕了過來,拉著桓生就開始問了。
“見到了吧!怎麼樣?”
桓生看著柳孃的表情,猶豫了一下,老實一一交代了:“孃親,你叫孩兒去見得可是一個女子?”
“對呀!去了這麼長時間,想必你們相處不錯!今夜乞巧節,街上熱鬧,玩得甚歡吧?”柳娘這激動得勝過當事人。
“嗯……其實……”桓生頓了頓,腦海中又浮現出瑾歌掄著竹竿揍人的樣子,輕輕皺起眉頭,道:“翠竹亭相會以後,我就與她說了幾句話便……”
“啊?幾句話?吾兒真是的,平日裡你不喜言語就罷,都這會兒了,還寡言少語的,難不成讓人家姑娘一個人說?哎,那你們……那麼久做什麼了?是不是去放花燈了?”柳娘倒是十分樂觀。
“沒有,並未做何事,只是……”
柳娘看見桓生欲言又止,以為是兒子有些事不好意思言談出口,便狡黠一笑,道:“行,娘就不問這個,小姑娘怎麼樣?”
“額……”桓生又得再一次回想一番與瑾歌會面的場景,想到她拖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來的樣子,隨後發現自己把翠竹枝理解成翠竹竿後狡辯想逃走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嗯……”
桓生還未來得及說話,柳娘見他如此反應,心中大喜,以為桓生第一見就看上了瑾歌,心道:太好了,成了成了,我就知道桓生定會喜歡瑾歌的!
“桓生既然認可,那就太好了!八字已經為你們倆合過了,婚期我和薛夫人也已經去看過了,不過禮數是必不可少的,過兩天我會帶媒婆前去的提親,行納彩之禮!隨後納吉相親,趕緊的,娘可等著抱孫子呢。”
“什麼?提親?薛家?為什麼……誒,娘,怎麼……”桓生登時有些慌亂不解,被柳娘這一番話震驚了,這樣手足無措驚慌的樣子,是很少見的。
柳娘難掩喜悅,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彷彿明日就要接兒媳婦進門,後天就能抱上孫子了,自行忽略了桓生的問題,兀自道:“吾兒今日累了,快去洗漱休息,一切都包在孃親身上,安排妥當,就等著當你的新郎官吧!”
“娘……”
不等桓生說什麼,柳娘就歡欣雀躍的去向老爺報喜去了。
徒剩桓生呆愣著站在房間裡,漸漸冷靜下來。
果然被彥詩說中了。
“薛瑾歌。”
窗外的銀月漸漸變得豐滿,周圍還分佈著不少零星,桓生望著夜空,微涼的風從視窗而入,輕撫著他的髮絲,將他的思緒拽回到了多年前。
幼時的桓生比現在更安靜內斂,若非柳爹柳娘帶他出門,他是斷不會離開自己的別苑的。而今日,爹孃正好帶著他前去薛府拜訪。因了無生趣,便被引到後花園安靜的賞花觀魚,正在沉浸於想作詩一首之時,一個粉色的身影從院牆上探了出來。
桓生正好站在院牆之下,望著她。雖然好奇不已,想問:你是誰?
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倒是牆上的小女孩兒先開口了:“你是誰?!”
見桓生不答,她繼續往上用力的爬著,漸漸探出整個身子,麻溜兒的跳坐到牆上,繼續道:“你怎麼會在我家院子裡?”
桓生這下知曉了,她是這薛家的女兒,也就不再看她,轉身兀自踱步花園。
“難道你是啞巴?”
瑾歌一邊說一邊翻過身子,雙手扒著牆邊,將身子慢慢滑下來。
“啊,這邊的牆怎麼這麼高?!”瑾歌一邊用力一邊撲騰著雙腳:“快幫我一把。”
桓生轉頭看過來,只見瑾歌掛在牆上,腳離著裡面不少距離,擔心她若是掉下來,萬一扭了腳,便上前想託著她,猶豫不決不知從哪兒下手。
“啊,我要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