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跳下馬車,探著頭瞄了瞄,見著破屋靜悄悄無人,回頭告訴瑾歌,“小姐,想必來得不是時候,似是無人在。”
“不會的,七狗肯定留在這兒。”瑾歌瞭解七狗,認識這麼久,還就是上一次洛祁安來渝州城那日七狗曾去了城中,除此之外,無事他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
果不其然,他們進門去時,看著七狗正蹲在牆角做什麼,並未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七狗!”瑾歌趕緊出聲喚他。
聞聲,七狗立刻轉頭過來,見是瑾歌,瞬時換上一臉驚喜和欣悅。
“薛姐姐!”
七狗起身快步跑上前來,並未注意到其他的人,徑直走到瑾歌跟前,但是奇怪的是他並未多言,直接問道:“姐姐這是要生小公子了呀。”
“啊?!”他這麼一說出口,可把眾人驚訝壞了,要說這懷孕一事,一不明顯,二未宣揚,他竟然就這樣問出口來了。
再者,瑾歌都還沒有跟桓生說起這件事,竟是這樣被七狗問出來,該怎麼回答呢?
“你如何得知你薛姐姐要生小公子呀?”一旁的桓生並未問瑾歌懷孕一事,倒是好奇七狗為何這般問,便上前一步,眼含笑意,出聲問道。
聞言,七狗這才抬起頭來看他,一時陌生,見著桓生眉宇之間的氣勢,這一身氣場,隨後明白了過來,上前輕輕抓著桓生的袖子,問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柳桓生柳公子?”
桓生未答,一旁的瑾歌抬手拍了一下七狗的肩膀,狐疑道:“這才多久不見,你哪裡學來的,說話這般裝模作樣的。”
“嘿嘿。”七狗訕訕的笑了笑,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雙手抓在桓生潔白精緻的錦袖上,一時警覺,正要縮回手去,沒想到桓生突然回手抓住了他的手,毫不避諱,握住他的手,端詳半刻,猶豫著輕輕拉開了他的手腕看了看,能夠想到這原本細嫩的雙手如今卻是傷痕累累,一圈紅痕矚目,還有黑兮兮的木炭汙痕,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桓生沒有說什麼,看了看他的手,又將他的袖子拉好,握了握他那雙相比之下略顯小的雙手,朝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七狗反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輕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看看桓生,又轉頭看向瑾歌。
“你躲在這兒還能訊息靈通,知道桓生的名聲啊?”
“那當然呀,七狗雖然生在這乞丐窩,長在這乞丐窩,但是七狗可不會一輩子留在這兒。才子桓生的名字就算外地不是人盡皆知,可在渝州城,那可真算得上婦孺皆知,人傑楷模呀,就連這乞丐窩的好多人,都常常談起,更想能一睹尊榮呢!”
看著七狗這副模樣,說著這些話語,瑾歌只覺好笑至極,拉著桓生的手臂,似是要將他拽給七狗一般,道:“行行行,那今日就讓你看個夠吧。”
“不行,這可是姐姐你的夫君,誰敢多瞧了去?”
“嗨呀!你這小子,”瑾歌被七狗一個小屁孩兒就這麼調侃了去,舉手作勢要打:“以為姐姐我溫順了是吧!看我不揍你!”
“姐姐息怒,”七狗抬手便躲,一本正經的道:“姐姐現在可是特殊時期,要多保重身子,況且,七狗所說,皆屬實呀!”
“……”
七狗這般一說,瑾歌下意識瞥向桓生,別提多尷尬無措,這順勢答是?還是狡辯?
沒想到桓生只是看著她淡笑,隨後緩緩開口,輕聲道:“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