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戶聘請的護院,則多半都是鏢局行當自小苦練的人物,刀口舔過血,重金僱來的。
“那些人肯定從前院來,把屍體帶到前院去,讓他們也過過眼。”
孟連發作出邀請的手勢,在旁邊引路,“馬師,你往日不肯顯真本事於人前,連楚大夫這個住你酒樓的同行也瞞著,如今看來,兩位是透過氣了?”
馬掌櫃道:“我只是怕煩,又不是見不得人,既然形勢如此,暴露也沒什麼。”
楚天舒好奇道:“孟廠長對馬掌櫃如此信重,兩位的交情不是一般深厚啊?”
“不是交情,而是恩情。”
孟連發正色道,“當年我識人不明,迎娶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子為平妻,險些害了全家,多虧馬師出手,大恩至今難報啊。”
馬掌櫃搖頭說道:“你若是貪圖美色被人所騙,那與我無關,但她身為修成法術之人,到哪裡都能有立足之本,一技之長,卻非要施術害人,取不義之財。”
“這樣的事,我既然能管,又怎可袖手旁觀?”
馬掌櫃平日裡一團和氣,圓臉帶笑。
可說到修法之人無故害人這一段,他花眉上挑,根根眉毛似乎向上揚起,粗眉如燕尾。
只有眉毛變化,但他整個面相給人的感覺,立刻就大有相同。
一張圓臉竟然也能有如此剛強的氣質,顯然極其痛恨邪術害人之輩。
說話之間,眾人已經到了前廳大堂。
老管家送來幾盞香茶,孟連發請兩人入座品嚐。
楚天舒一口熱茶下肚,還沒等說茶味如何,肚子便咕嚕一聲,臉上不禁有些發熱。
他吃了砂鍋蛇肉,相比平時晚飯的份量,還是嫌少。
跟黑衣人那一戰雖然短暫,但是極其消耗體力,身上熱氣蒸騰,事後又沒有機會回酒樓把晚飯補上。
“這強盜是被楚大夫所斬,消耗很大。”
馬掌櫃面不改色,說道,“老孟,你家廚房若有魚有肉有什麼的,都上點來。”
孟連發說道:“有的有的,我這就讓人去取。”
楚天舒神態也就大方自然起來,拱手致謝。
大堂本來左右都有屏風,左邊屏風後面,就是一張八仙桌。
楚天舒轉到屏風後吃起飯來,先上的是兩盤糕點,也說不出是填的什麼餡兒,反正入口清甜回香,不太噎人。
接著是醬牛肉醬羊肉,都是切片裝盤,楚天舒正吃著,就聽到門外車馬聲,緊接著是幾個老頭子驚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