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街上已然有不少商人開始做買賣了,袂央和兩位碎土一脈的弟子行走在大街之上,雖然時分還有些尚早,但叫賣聲已經在這道街上縈繞開來。
彭懷看著眼前的大大小小的店鋪,轉身對袂央說道:“袂央師妹,若是你覺得與我們去買瑣碎之事有些無趣的話,可以自己去逛逛,晌午時分我們客棧集中便可。”
袂央本來有些想獨自一人逛逛的,聽彭懷這麼一說,心中不由得一喜,道:“那也好,我也想去逛逛。”
許沁咧嘴一笑,道:“也好,袂央師妹想買什麼東西,我們兩個男的跟著,會讓袂央師妹感到有些不自在的。”
袂央臉不由得一紅,低下頭去,一時間也沒說什麼話語,只聽彭懷和許沁又是一笑,同聲說道:“那好了,我們先過去,袂央師妹記得晌午回客棧。”
袂央不停地點頭,目送二位碎土塔師兄離開之後,自己便輕輕鬆了一口氣,實話說,由兩個不熟悉的男子跟著自己逛街,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自然的。
“新鮮的饅頭喂!好吃的饅頭喂!”
“豆漿,賣豆漿!”
“好看的糖人,哎呀小姑娘要不要來一個?”
“精美的珠花、玉釵、寶石項鍊,公子要不要買一個送給心上人?”
街上的叫賣聲往來不斷,聲聲入耳,袂央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又聽到一個術士在喊道:“運程嫁娶,八字生辰,想算的過來算喂!”
袂央一奇,不禁覺得這個聲音竟是有些熟悉,好奇之下,袂央便順著術士的聲音走去,半晌,袂央出現在那術士的身前。
“黑......黑......”袂央口張得有些大,兩眼發直地看著眼前的術士。
那術士抬眼過來,只見他眼角上還貼著膏藥,兩眼眯起,打量起袂央來,頃刻間,他雙目裡也也閃現了一絲驚訝,但轉瞬後又恢復了淡然,“這位姑娘,你嘿嘿的是在笑我麼?”
袂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連忙道:“你......你不記得我了?”
那術士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乾咳了幾聲,對袂央擠眉弄眼道:“這位姑娘,我看你面堂有些發黑,最近有不祥之兆,怕是有被囚禁之災。”術士不停地掐著手指,像模像樣地在給袂央算命,引得路人停駐下來,團團圍成了一圈,觀看著這位術士給袂央算卦。
袂央愣在一處,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要做什麼,便見術士拿出籤筒出來,遞給袂央,“來,抽一支籤看看。”
袂央也沒有猶豫,伸出手,將一支竹籤給抽了出來,回遞給術士。
術士接過,眯起眼來看了一眼袂央,“姑娘算的什麼?姻緣還是財源,抑或是其他的?”
袂央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術士,明明之前見過,為什麼眼下他卻裝著不認識自己?袂央在心中想著萬千種可能,哪能有心思回答術士的話語。
見袂央沒有回應,術士竟是自作主張,道:“那我就給你算一卦姻緣。”他單手摸著下巴,似乎在思索的樣子,半晌道:“好卦好卦,姑娘你命犯桃花啊,大大的桃花運啊。”
“我......”袂央差點氣結,“你別的不算,怎地給我算這個?”
那術士只是笑笑,便伸出手來。
“幹嘛?”袂央一奇,兩眼又是發直地看著術士。
術士笑道:“我既然給你算命,你難道就不意思意思一下,你不會是想讓我算命而不付錢吧。”
“付錢?”袂央睜大雙眼,微微有些怒意,這哪是自己要術士算命的,明明是他強行要給自己算什麼姻緣,但念想到自己出門在外,這曲尤鎮裡毫無熟人,若不給錢,怕是會有些麻煩,當下也不再與術士掙扎,妥協道:“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