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子所奏不同,李成器的樂聲更顯得大氣磅礴,這時候,鄭朝明終於明白了白居易筆下的詩句。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當樂聲漸歇,便是門外漢的鄭朝明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而兩個女樂師此時更是熱切的盯著李成器,那愛慕的眼神便是黑夜也遮擋不住。
“貴人的琵琶造詣,當真是天下少有。”
“是啊,能聽貴人一曲,死而無憾了。”
被幾女圍著,李成器十分淡然,不愧是有才的,想想人家柳永,這李成器縱然不是出身皇家,也必然不缺床睡覺。
“胡琴也拿來。”
李成器又接過胡琴,自然的演奏了起來。
“唉、、”
一聲嘆氣。
鄭朝明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來人卻是崔淮,此時的他沒有了盛氣凌人,看向李成器的一雙眼睛裡滿是擔憂。
“大王未歸,我作為王府副典軍,自然要過來看看。”
解釋完,又道:“殿下過的很苦。”
鄭朝明感覺似乎第一次認識崔淮,疑惑道:“為何和我說?”
崔淮坦然道:“殿下沒有朋友,難得想和你結交。”說完,頓了頓,又道:“我查過你,鄭朝明,南州的才子,和大王結交,註定不能走仕途了。”
“為什麼?”鄭朝明對於仕途倒是無所謂,只是有些好奇。
崔淮道:“我家殿下是當今天子嫡長子,宋王李諱成器,你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鄭朝明理解了,自古無情帝王家,嫡長子這個身份,註定了他的命運,不死已經是好結果了。
崔淮見鄭朝明明白了,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怒火,滿臉怒意的都有些壓抑不住。
“憑什麼你就明白了!”他低聲道:“憑什麼嫡長子就得讓出太子位!”
鄭朝明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崔淮。
崔淮收斂怒容,平靜下來,問道:“你看什麼?”
“想不到你還挺忠心。”
崔淮嗤笑一聲,道:“我一人忠心又有何用。”
鄭朝明看向李成器,低聲問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歸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