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第一眼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畢竟眼前這張臉,她已經看了千萬年,早已爛熟於心,只是為什麼他的眼神,卻好像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有點熟悉,也有點陌生。
但是她知道,那絕對不是蓮司應該有的眼神。
只是下一刻,她又看到了那進來的一行人中,那個黑衣男人。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是誰?
難道,這是蓮司的惡作劇嗎……
“好久不見了,冥月。”白衣溫潤的男人,忽而緩緩地出聲說道。
看著她的眸光裡,似乎帶著說不盡的複雜情緒,那樣的深刻,讓她的心,不禁狠狠的劇烈抽動了一下。
蓮司從來不會對她直呼其名,因為她不允許他那樣叫自己,因此在她的無數次冷言冷語之後,他似乎也妥協了,和所有人一樣畢恭畢敬的稱呼她“皇”。
可眼前這個人,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是錯覺嗎?
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太久,久到她已經認不出他的臉……
白衣蓮司看著她愣怔的許久未曾回神的模樣,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也有些難言的心疼。
“你,還好嗎?這麼多年,你似乎一點都沒變,真好。”他緩緩地靠近,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冥月卻陡然從座椅之上站了起來,厲聲道,“站住!”
聲音之中竟然隱隱帶著幾絲顫抖。
她,居然在害怕。
只是男人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喝止似的,依然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
“你在害怕什麼?不是一直都盼望著我回來嗎,如今我回來了,你卻退縮了嗎……”
冥月神情猛地僵住,銀色的瞳孔似乎一瞬間都變得格外震驚似的,突然劇烈收縮了一下,隨後緩緩道,“你說什麼?”
白衣蓮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步步的,直到和她面對邊,只隔著一步之遙的看著她。
“我回來了,你反而是這種神情,是欣喜,還是抗拒呢?”
冥月唇瓣微微的顫抖著,張了張唇瓣,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她視線緩緩的往下看,隨後看到了男人手中的那把劍。
蓮司從來都不會用劍,而那個人,他卻是從來都劍不離身,據說,那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所以他一直都隨身攜帶著。
冥月忽而緩緩地伸出手,之間有些僵硬的,似乎想要去觸碰他。
想要去感受,她面前的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只是手卻突然不聽使喚一般,怎麼都無法碰到他,她一時情急,眼底湧上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