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緊貼的掌心中那還在瘋狂吸收的鮮血,頓時強行分開了兩人的手,指腹輕輕的在男人手中的傷口上抹過,頓時那頗深的傷口就癒合了。
只是傷口癒合了,那流失的血卻補不回來,幾乎在卿羽的手離開他的,鮮血停止輸送的那一刻,樓君堯就因為體力不支身體向前傾去。
他大抵是早就有些吃力,可卿羽一直都沒醒,所以他堅持著沒讓自己倒下,這回懸著的心放了下去,自然就有些渾身無力虛弱無比。
以他那特殊體質的身體,還能保持著清醒已經是奇蹟了。
卿羽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腰,男人就那麼倒在了她的身上,失血過多讓他的身體有些涼,手也是沒有一點溫度。
哪裡看過這男人虛弱成這樣的時候,簡直就和姑娘家一樣柔弱,卿羽是又急又氣,“你是不是傻?我若是一直不醒,你怕是要鮮血流盡了,想死是不是!”
樓君堯靠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笑,輕聲開口道,“那不然呢?我不可能讓你有事。”
卿羽愣了一下,“為什麼?”
“你若死了,我得多無趣。”男人笑道。
卿羽冷哼了一聲,粗魯的往他嘴裡塞了一個東西,入口即化,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
“毒藥。”
“嘖,這是恩將仇報嗎?”樓君堯調笑的說道,隨後慢慢的沒了聲音。
他睡著了。
卿羽將他輕輕的放在床上,隨後眸光犀利的看向了突然出現的金髮少年,“埋埋,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不知道他會死嗎?”
“那又如何?”葬埋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的不對,“能夠救主人,是他的榮幸,而且只有他的血才能救主人,而且若是時間太長,主人會很危險的。”
卿羽眸光冷了下來,“所以為了救我,可以不顧他人的性命嗎?而且這個人一直都在幫我找孃親的下落,他是我的恩人!”
“主人,你清醒一點,那不是你的孃親。”葬埋也一改往日的乖巧,神色認真嚴肅,“那是這具身體的親人,不是主人你的,主人難道已經忘記了,您是隱世第一家族卿家的家主,如今的您……似乎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了,難道您忘了,卿天麟嗎?”
看著少女有些陰鬱的臉色,葬埋頓了頓,緩緩道,“主人,背叛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自古成大事者,任何東西都可以捨棄,又何況區區人命。”
卿羽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嗜血和野性,眸光微暗。
終究還是邪器,即便跟了她這麼多年,骨子裡面還是掩蓋不住邪惡的本性。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血脈契約的存在,想必他也不會如此順從自己吧!人類在他們的眼中,卑微渺小的如同螻蟻般的存在。
可她終究是人,做不到他說的那般冷血無情。
氣氛壓抑沉寂了許久,少女清淺的嗓音突然緩緩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