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從來就不能說是一個好人。
她善良是有，可那是不威脅損害到自身的前提之下。
前世便有人說她生性涼薄，明明冷血無情，面上卻還是一副心懷天下的虛偽假象，讓人往往就被她的外表所欺騙。
有人說，這樣的她真讓人感到害怕。
少女眸中還帶著笑意，卻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般朦朧的讓人看不透徹，似乎面上永遠都帶著平易近人的笑，骨子裡卻是真切的透著冷漠。
樓君堯有一瞬間的愣怔。
這個年紀的少女，無論是在雲中天還是低階大陸，嬌俏可愛有，天真無邪有，囂張跋扈有，裝腔作勢的更是多如牛毛。
可似乎就她獨樹一幟，另類又特別。
明明那麼美豔嬌柔的少女，女扮男裝毫無違和感，舉手投足皆是不輸男子的豪氣大方，明明身懷絕技卻低調的讓人可以忽視她。
似乎有許多不一樣的面孔，可每一個面孔都是如此的鮮活，她不柔弱，並且比很多男人都來的堅強，重情重義，從不喜歡佔人便宜，最怕的便是欠了人情無法還清，從來都是算的清清楚楚。
說她聰明，可光憑這一點，她就有夠傻的。
不管在哪個時期，女子從來在人們的印象中都是柔弱的，需要依附男人的庇護才能夠生存。
可在這少女的身上，樓君堯卻從未看到過柔弱二字，從初次見面時他便知道，此人日後，必將前途不可限量。
因此他留在璇璣大陸遲遲不歸，不光是為了處理自己的一些私事，更多的則是對這少女的惜才之心，而他知道，對於她，只能智取，不能強奪，否則將會適得其反。
樓君堯面上的神情越發的深邃了幾分，水色的薄唇微微的揚起了一個弧度，他緩緩道，“你這樣很好，在這個世界，善良的人通常都走的不長久。”
卿羽挑了挑眉，有些訝異他的回答，隨後眸光流轉間多了幾分促狹的意味道，“我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們雲中天的人之所以都有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壽命，是不是因為你們都太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結果？”
樓君堯聞言一怔，隨後無奈的低聲笑了笑，“你這麼認為，也可以。”
卿羽頓時一臉嫌棄的往前面走遠了一些，小聲的嘀咕著，“可怕，看來日後還是得保持距離，否則哪天被你算計了都不知道。”
樓君堯，“……”這小狐狸有時候還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
正在說話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轟響聲，隨後便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幾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只不過這是鬼族所在之地，活人並不適合待的太久。”
“裝神弄鬼的，出來。”灰衣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隨後眸光在周圍快速的掃視了一圈，竟然意外的沒有發現說話之人的蹤跡。
白之彥詢問的眼神看過去，後者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搖了搖頭。
“老朽在此地鎮守了四十餘載，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人物，真是失禮了。”那聲音又是緩緩的響了起來，隨後只見一個身著破舊麻衣的老者，緩緩的現出了身形。
那是一個十分矮小的侏儒，只有成年男子的一半高，若不是他白鬚白髮，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個小孩子，他的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黑色霧氣，將他籠罩起來，莫名的有些陰森驚悚之感。
“你便是看守這裡的驅鬼師？”白之彥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為什麼抓我們的人？”這侏儒看起來雖然相貌平平五短身材，可是氣息很強，不像是一般的驅鬼師。
老者聞言面色未變，眸光卻是淡淡的從卿羽身上一掠而過，“抓？並不是，老朽是在救這兩個女娃娃。”
居然一眼看出來她們兩個女扮男裝，這眼力也是很驚人了。
“每當夜晚來臨，都會有大批的鬼怪從地底鑽出，肆意的虐殺，想必你們來時也看到了那副場景，若老朽不將她們倆帶走，那麼恐怕早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