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司清歌預料的相反,莫然並沒有痛苦或者什麼很大的反應,而是沉默了很久。
在漫長的對視之後,莫然才說了一句話。
“她死的時候,身旁甚至沒有一個人知道是她……甚至不會有一個刻著自己名字的墓碑是嗎?”
岑兒是陪葬殉主的奴婢,怎麼可能還會有墓碑,聖旨上能提到她的名字已經是天大的恩德。
自北夏立國,有多少的宮女太監被令殉主,但是留下名字的卻是寥寥無幾。
“清歌,我……我對不起她啊……”
岑兒是她入宮之後對她唯一一個情真意切的人了,不管之前蘇漓王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但那個深情厚誼是真的。
“亦歡,你要拿著岑兒的那份,一起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司清歌遠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堅強,岑兒對她,也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
她知道岑兒曾經為蘇漓王做事,那個人的狼子野心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她沒有想過岑兒可以為了莫然真的犧牲到這種程度。
“清歌,我要給她立碑,我要為她建陵,我……”
“你要的一切,我都會陪你去。”
――――――――
“王爺……先生,莫姑娘已經醒了,在後面的馬車裡,您要不要去看她?”
這五天的車馬勞頓,他們早就是出了北夏,梅良瑜已經不是北夏的北慶王,所以路上的人都喊他“梅先生”。
這是他之前為了宮澤坤招兵買馬的時候就是打著這個名號,現在只是重出旗號。
他聽見了馬車裡傳來了陣陣低低的哭聲,很低,聽得出來是在很努力的壓抑著,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哭聲傳出來。
“一會兒再去吧。老衛,最後那輛車上的人怎麼樣了?不能讓他們出事情。”
五天之前,那場不該來到的日食,還有慢慢消失的梅良瑜,之所以能夠脫身,都是因為那輛車上的人。
那是支族藏了二十年的人,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被支族的捂在手心裡的人,沒有叫外界知道她絲毫的資訊。
她是已經成靈的人,除了像梅良瑜和姬彥青這樣天賦異稟的人,這個層別是狐族的人需要修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可以到達。
這樣的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甚至還有些孱弱的樣子,可是她的能力,她的天賦,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要不是還需要姬彥青在京城裡留下來周旋,梅良瑜也不會讓這個秘密武器現在就暴露出來。
“照看好她,支族不能沒有她。”
她是支族培養了二十年的人,她的價值可比那些珍稀的藥材貴多了。
“去吩咐那輛車上伺候的人,她醒來之後,不要多嘴,也不能讓她下馬車。”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