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可不知道許逸塵心裡的想法,她只覺得跟他這麼互相閒扯了一會兒後,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比剛才平靜了許多。
畢竟眼前還有件大事兒沒有著落,夏顏也再沒有跟許逸塵閒扯的心思。
她伸長脖子朝高禹行幾人的方向望去,發現那圍了一桌子的人們沒有一個是臉色好的。
特別是高禹行的臉上,已經黑到能滴出墨來。
看到他這副樣子,夏顏的心裡咯噔一下,那股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不祥預感再次湧了上來。
就在這時,縣太爺不知與高禹行說了些什麼,便見他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接著便離開評審的酒桌,飛奔著朝這涼棚的方向走來。
“大姐頭。”高禹行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糟……糟了。”
“別急。”夏顏憂心忡忡的看著他,“你先喘口氣,慢慢說。”
高禹行立刻深呼一口氣,道:“咱們的酒被人換成了一罈泥巴水!”
高禹行話音剛落,夏顏便轉頭看向在還一旁出神的許逸塵,咬牙道:“許逸塵!”
“夏掌櫃,何事?”許逸塵剛剛回過神來,根本沒聽到高禹行說了什麼。
夏顏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上去打許逸塵幾個耳光,她僅存的一絲理智阻止了她這股衝動,反問道:“你做了什麼好事你不知道,竟還有臉來問我!”
“我做了什麼?”許逸塵聞言笑了,“我可是一直陪你做在這裡,哪兒都沒有去過,我又能做了什麼?”
夏顏才懶得跟這種人解釋,她對高禹行道:“高禹行,把你之前說的話再給他說一遍,我倒要看看,許會長還有什麼賴賬的法子。”
“許會長,我巷子深送來參賽的酒,不知道何時何地被人換成了一罈泥巴水。”高禹行生怕許逸塵聽不清楚,一字一句道。
許逸塵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他臉色微微泛白,想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緩解尷尬,卻只覺得臉部僵硬,臉上肌肉不停的抽搐著,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起來頗為奇怪。
他終於明白夏顏為何這麼生氣,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麼懷疑。
這可真是陰溝裡翻了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怎麼就成真的了?
他發誓,他可從來沒有對巷子深的酒做過什麼手腳,他甚至連那壇出問題的酒是誰家的都不清楚,這又怎麼可能是他做的?
“夏掌櫃,我若說這不過是我瞎猜的,你一定不肯相信。”許逸塵擠出一絲微笑,眼帶真誠,“但我以我的人品發誓,這次的事件跟我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