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這幾日裡,梁大衛看著夏懷和夏顏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弄的二人莫名其妙。
在夏顏眼中,這幾日反常的可不止梁大衛一人,就連她的師父許昌平也總是眼神躲閃,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她多次追問,許昌平都以“無事”來搪塞他,可那臉上卻帶著一股濃濃的不捨。
如果不是確信自己的身體無恙,師父這副生離死別的模樣,怕是會讓夏顏誤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夏顏又不是個傻子,雖然她師父和梁師父什麼都沒有說過,可他二人整日欲言又止、躲躲閃閃的模樣也讓她知道,他們有事兒瞞著自己。
夏顏想去找他們問個清楚,可這幾日他們二人一直都忙忙碌碌的,就連來看他們的時間也比以往要少了許多,每次過來都是隻坐一小會兒便匆匆離開,就算聊天也是圍繞著讓她放心,他們一定會盡力找到解蠱人,她一定要乖乖待在家中等訊息,他教給她課業一定要認真完成,不要在隨意偷懶,不要在一心只想著賺銀子……基本上都是許昌平在說,夏顏根本就找不到問話的時機。
當夏顏親自上門看望二人時,發現他們基本就不在家裡,而家裡的那些下人倒是進進出出,不停的在收拾些什麼。
那些下人的忙碌反而讓夏顏安心不少,她原以為師父是因為哥哥的病情對自己有所隱瞞,可現在看來倒像是在忙活穆凡的事情。
至於是什麼事兒,夏顏表示她毫無興趣,她本來就是一個外人,穆凡家的事兒又哪兒輪的上她去操心?
那種冷血無情之人,沒有什麼好值得她去關心的。
總之,不是什麼好事兒就對了,他想怎樣都行,與自己無關。
眼看著已是深冬,又到了大雪封山的季節。
在家多日的夏顏決定回沁縣一趟,畢竟“果之甜”和“蔬之鮮”這兩個鋪子,又迎來了它們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時候,她這個做掌櫃的,必須回去瞧瞧才能安心。
“小姐。”青兒一邊為夏顏梳洗,一邊唸叨,“您挑的日子可真不好,外面正下著大雪,這路可不好走,您就不能等雪停了再回去嗎?”
“無妨,你要相信小黑的本事。”夏顏眼角帶笑,“別說是下雪了,就算是下冰疙瘩它也不怕。”
“小黑是有本事,它是不怕。”青兒撅著個小嘴,一臉不滿,“如果真下了冰疙瘩,可是會砸著小姐你的,小黑皮糙肉厚的,不怕被砸,可小姐您不一樣,您……”
“只是開個玩笑,哪有什麼冰疙瘩?”夏顏輕笑著,擰了擰青兒的臉蛋,“行了,我知道你關心我,我讓小黑走慢些總行吧。”
“嗯,這還差不多。”青兒自知扭不過自家小姐的決定,索性放棄勸說,“小姐,待會兒我讓林叔在您的車廂裡多放兩盆兒木炭,這天真是太冷了,鬱兒的手都裂口子了,您可一定要注意保暖。您的手是那麼好看,如果被凍裂可就有些太可惜了。”
“鬱兒的手被凍了?”夏顏愣了愣神,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每年都是如此嗎?”
“可不是。”青兒急忙點頭,“從我認識她開始,只要一下大雪,她的手就會裂口子。我記得您把我們買回來的第一個冬天,鬱兒的手腫的像個大豬蹄子,可把夫人給心疼壞了,連水都捨不得讓她碰。”
“不過,您不用擔心。”許是看出了夏顏臉上的心疼,青兒急忙補充,“這幾年鬱兒的手已經不會發腫了,頂多就是裂個口子,您就不要擔心啦。家裡人都說跟著小姐您是我們的福氣,連鬱兒的凍瘡都能被養好。要知道,這病可是會跟人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