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之後,季柔打車去了機場。
容西顧的航班下午四點鐘落地,雖然他一直說不要她去接,但季柔過意不去,下午沒什麼事兒,她就當給他一個驚喜了。
容西顧這次回來只背了一個雙肩包。他穿了一件棒球服,一條牛仔褲,再配上雙肩包,看起來比平時年輕了十好幾歲。
看著容西顧朝自己走過來,季柔調侃他:“容教授今天打扮這麼年輕,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是麼。”容西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好像真的年輕不少呢。”
“對啊,起碼有十歲。”季柔習慣性地挽上容西顧的胳膊,“你以後真的可以多多嘗試這種風格,很帥氣呢。”
“好,聽你的。”容西顧和季柔有說有笑地走出了機場。
容西顧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洛城了,家裡的事情太多,關係太複雜,他不喜歡那種氣氛。
容家世世代代都是經商的。可是容西顧對這種型別的工作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打小他就想當個老師,專心搞學術,家裡人完全不支援他做老師。
容西顧之所以去美國,就是想圖個清靜。
在美國的這些年,容西顧很少和家裡聯絡,過春節的時候都不回家,他父母的偶爾會給他打個電話催促他成家,他也不吱聲。
容西顧之前也談過戀愛,但是他對女人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那會兒他還擔心過自己的性取向。
但是朋友們跟他說,他的性取向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沒能遇到對的人。
很多人都說,男人對女人的愛是從同情和憐憫開始的。因為每一個男人都有拯救失足少女的情結。
剛剛遇到季柔的那會兒,容西顧是真的對她有同情和憐憫。
尤其是看到她一個人坐在臺階上哭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小姑娘特可憐,很想保護她。
他以為日子久了,這樣的感情就會演變成愛,但是在一起四年多,他對季柔仍然沒有他們說的那種佔有慾。
他們結婚這麼久,最親密的行為就是接吻了,還是嘴碰嘴的那種,連舌頭都沒有伸過。
沒有新婚的激/情,沒有夫妻之間的纏綿,他們兩個更像是搭夥過日子的。
當時零零剛剛出生,季柔對如何撫養孩子這個問題一竅不通,他便趁著這個機會跟她提了結婚的事情。她很快就答應了。
她跟他說,如果未來他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他們就和平分手。
容西顧當時答應了。
真愛這個東西,離他有些遙遠,指不定什麼時候遇上呢。
季柔帶著容西顧找了一家西餐廳吃晚餐。
點單結束後,容西顧試探性地問她:“那件事情想好怎麼處理了麼?”
話題轉得太快,季柔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是什麼事情。
她長嘆一聲,嘴角扯起一抹笑,“我還沒有想好。”
“你在猶豫。”容西顧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說明你還對他抱有希望,我猜得沒錯吧?”
在容西顧面前,季柔就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小孩兒,不管她想什麼,他都能第一時間看出來。尤其是感情方面的問題。
他說得一針見血,季柔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