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姓氏名誰?何種修行境界?”李之好奇地問道。
“他叫做慧聰,打小親人故去,孤苦伶仃,尚不能人言就被送到道觀修行。如今已二十五歲年紀,修為不過一級狩獵師,不過也是少見天資了!”
李之心下另有想法,此人年歲不是問題,而是蹊蹺在這人感知能力的不同尋常,因為他自身有識人辨物能力,自感體察旁人心境變化時所需見藐小微物、必可細察其紋理的特殊敏銳能力。
儘管他並不太清楚明信口中所謂識人術原理構架,也知其旨在窺探人心理波動之上,觀面目表情變化僅是小道而已,唯有做到慧聰這般可體察更細微處,才算是識人術有所達成。
下意識李之就認為慧聰是個可造之材,或許此人還真具有一部分龐啼那般,對天地自然中事務的特殊感應能力。
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明信兀自如表功一般侃侃而談:“怎麼樣李先生,要不要將慧聰招了來驗證一番,若是可用就暫時將他安排到未來金礦裡,也好為你出一份力!”
李之微微一笑,“那就勞煩二長老返回老君殿時問上一問,看看大長老可有意借出一用。”
“什麼借不借的,要他從此後跟著你也是無妨!”武道駘頗有些不以為然,“大長老平白得了先生的乾坤袋,並因此對他之前道教理念產生巨大沖擊,進而觸發深悟,照理說大長老有所獲遠比我之獲得更多一些,即使慧聰為他關門弟子,想來他能拎得清!”
明信回以嗤嗤一笑,嘲諷意味顯而易見:“老三,大長老不答應才怪,得以跟隨李先生可是有莫大好處,旁人就是強求也是不得!怎地聽你意思,那個慧聰小子像是還需要恭請與他?”
想是二人間早已鬧騰慣了,武道駘不理會其中他意,依舊樂呵呵地辯解:“跟隨李先生可是又不同方式,包括你我二人在內,至多今後與他有同門之誼。正清文綺堂名下就有僱工數百人,再加上其他樂意為他做事之人,加起來怕是有個上千人,二長老也不要以為先生有多麼的求賢若渴,得以跟隨還要看他高不高興不是?”
他言外之意,就是招個辦雜事小廝而已,明信動不動就提及跟隨二字,武道駘自認自己都沒這個資格,當然對明信之言很是鄙夷了。
李之不想參與二人間的口舌之爭,不代表不表達自家意見:“這事不用著急,金礦具體承辦下來難處極多,需要各方面大點到位,缺一不可,到時再提醒我見一見那人就是了。明信主持,朝廷既然已將天機閣相關度牒頒發下來,你是不是也需要儘快返回老君殿?那裡還有道隱道長客居,我與他一同前來,明日回長安城,是不是也通知他一下?”
道隱道長即為司馬承禎,自少篤學好道,只喜遍遊天下名山,尋訪隱世道士,以求些上清經法及符籙、導引、服餌諸術。
老君殿作為皇家道場,其中典藏不會少了,最近三日裡,此人就遁身與那裡的藏經閣,據說便是羨風也沒見到他幾面。
武道駘接過話由,“我與二長老一同轉回,幾日後的大婚前夜必到,這裡暫時就交給明通師弟,天機閣建造進度不會耽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