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年看似不著調的李元嬰,其實私下裡就與袁天罡有私誼,早在其十七、八歲時,袁天罡就指點他遠離長安城皇權中心。
所以說李元嬰從小受寵,驕縱失度,屢犯憲章,是有一部分為真,但後來的不著調,卻多半是刻意為之,其目的當然是為了躲開皇位爭奪的漩渦。
也正因他與袁天罡,進而李淳風的極隱秘的良好關係,使得他很是瞭解圍繞著《秘記》所產生的一系列變故。
他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與袁天罡等二人,沒有人知道自己曾洞悉其中一切。
因而今日裡猛然間聽到李之念叨起,才下意識地被驚到了。
在場四人裡,阿菲法眼裡只有李之,對一切事都漠不關心,就唯有李旦被二人接連的講述給驚駭到了。
只因他心裡明白,若這一切資訊切實,無疑也正如李之之前所講,自己與兄長還真就成為了母親的絆腳石,能被當作傀儡,已經是特殊優待了。
不需打探李之因何而得來這等隱秘事,李元嬰此刻已經明白,怕是由自己的侄子、上任皇帝李治欽口告知以李之的。
但實際上此類懷疑也同時在李之心內產生,不同的是,他的獲知並非得自高宗,而且也一樣認為,太宗既然與高宗如此父子情深,勢必會將此事透露過。
或許早年間李淳風的一席話,既影響到了太宗,但他一直以為自己解決了武姓女子問題,時候當個笑話說與了高宗聽。
而高宗卻是在許多年後,見識到了武后逐漸表現出來的野心,才將此事記起來。
至於他之前告知李之的,什麼夢中夢到先祖之類的措辭,應該就是出自於他對《秘記》一事的重新詮釋。
“李先生遠比我意料中要知道的更多,看來對於旦兒的今後遭遇,心裡也有個初步打算了吧?”
李元嬰眼望仍處在震驚中的李旦,又想起來進門時給李之提起的問題。
李之苦笑道:“叔公可是太過高看我了,沒有人有先知先覺,包括袁天罡與李淳風二位先師,也僅能針對某一關鍵事件或人物有個精準推演!”
李元嬰擺手笑道:
“李先生客氣了,你的諸般神奇,我可是一直沒斷了打聽,深知你的能力!就唸在我如今年事已高,定然命不久矣,卻不顧後代兒孫的安全,將自己的一世偽裝自行暴露出來,李先生可否能給個切實建議?”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之也只能略有表示,不過他把這一切都推到了高宗身上。
“至少近十幾年裡,陛下與皇子殿下暫時無性命之憂,被當作傀儡也就傀儡吧,不然會因自己的無謂抗爭,令皇權以及大唐社稷遭受更多的損失!”
李元嬰很敏感的捕捉到李之話裡的似有所指。
“李先生,敢問你為何獨指暫時無性命之憂?難道其後會另有變化?”
“嗯,先帝曾秘密交代與我,陛下與皇子殿下近些年會各有幾度浮沉,但命運多舛者更在陛下,因為他與皇子殿下有兩點最大不同處!”
聽聞到此處,不僅李元嬰,與之有密切相關的李旦,更是近乎摒住了呼吸,等待著李之的後續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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