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活該!我與建成王幫武家捂下來那麼大一個蓋子,說他兩句怎麼了?居然想著借給太后造謠生事,來挑撥李姓,做事也太卑鄙了!”
遠處有人看著,太平也不好有所親暱動作,只能低聲笑道:
“看你打他,其實我心裡也舒坦著呢,而且也認為如此威懾遠比故作姿態要見效得多,武家兄弟為人如何,我心裡也有數!”
“你真這麼看?”李之好奇道。
太平點點頭:
“洛陽城如今可是對李姓宗室的打壓很殘酷,怎麼說我也是李姓,多多少少與那些人有些血緣關係。我這個大表哥,可是對周興他們有一些監管權。”
周興是另一著名酷吏,自少年便學習法律,入仕後在尚書省任都事,累遷司農少卿、秋官侍郎,執掌刑獄。
與來俊臣這樣的純粹地痞流氓有很大區別,但他更善於揣測武則天之意,來俊臣則大興告密之風,大開詔獄,鼓動周興稟告並推行更高壓控制政策。
二者均專以告密誣陷為事,捕將相,殺官吏,以致朝野震恐,莫敢正言。
可悲的是,後世流傳已久的“請君入甕”成語,就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不得不說,也是種另類諷刺了。
李之言道:
“我之前還真小看了此人,臉色轉變之迅疾,辨明形勢後的態度變幻,可是令我驚為天人!這種能屈能伸的人物,竟是使得我有那一瞬間直感背心發涼,是個人物!”
太平來時看到了武承嗣臉上的恭卑表情,聞言即知李之話裡意思,呵呵樂道:
“那是,武家兄弟對於借勢就勢的本事可是名氣很大,這都是內心的狂野而促使,不然怎會發生之前的南無亭事件!”
“哦?這是你個人見解,還是太后也由此感?”
“母親可是比我要精明的太多,她哪裡會瞧不明白!這一次流言蜚語的背後推動,母親大人免不得扭曲可是我親眼所見,雖不曾向我言及胸中憤怒,但那一刻眼神中的憤怒也在一剎那閃過!”
“建成王來到洛陽,你不是還未來得及與太后相見?怎會知道這些?”
“昨晚我去的紫宸殿,眼下是她的寢宮。當時她正面見一人,隨同在其身邊的是公羊俊茂,似乎對那人也很是敬畏!”
李之眉頭一凝:“你是懷疑,那人要比公羊俊茂的境界還高些?”
太平點點頭:“這不重要,但很明顯除了公羊俊茂以外,那人應該是母親的另一個訊息獲得來源。因為待得二人走後,我被允許進入書房,看到了她當時表情!”
“你又怎知事關武家兄弟?”
“母親隨後問我,知不知道坊間流言一事,我照實回答,也的確在哥哥告知之前並不知內容。母親隨後嘆道,李唐宗室後繼無人,我們武家又何曾有可堪稱大器之輩?都是一丘之貉,心無大志,卻心比天高,只知圖謀些鬼祟手段!”
“嗯,如此看來,你的分析果然在理!”
李之說罷,便隨手在兩人身周布上一層禁制,太平只覺他兩手一揮間,外間嘈雜竟是少了很多。
他繼而凝重地道:“今日我去見了一人,與她聯合,可助你母親那裡會盡快答應對於未來婚事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