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你們都是一個老祖宗,歸入皇族並無任何不妥,我還是賜姓呢,不一樣尚方劍在握?不在血脈是否直系,而在於本心的始終把持,既然一出生就被設定好了派系,我們這些晚輩只管做好本分事就是了、說不得立了偌大功勳,一紙賞賜下來,不是直系也成了直系了!”
“著啊!”李食大喜道:“李先生這是實在話,只要能被人承認一個老祖宗就好,反而是我們這種人做事更踏實,一旦如李先生所言,一紙賞賜立馬變身直系核心層面,到那時說不是皇室嫡系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李夏低聲道:“先生看到了吧,這個人自從十歲從關外被送到長安城,就沒少引來皇室子弟嘲諷,心裡頭很有一股子怨氣呢!”
幾人都不是簡單人物,看似隨意的三言兩語,就把身份來歷解釋的一清二楚。
包括彭作象,“李先生,你有所不知,若按血脈關係,我比他們更近一些,至少我姥姥是李姓,絕沒出三服!”
李食噗嗤一樂,“嘁,到了你這輩,還不一樣堪堪卡在了五服門檻上,還是外戚?百步笑我五十步!”
已知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李之笑道:
“即使五伏之外的也算是同宗同姓,可以通婚的血緣關係,但是輩分的根越差得遠,血緣關係越淡,也擋不住共有一個老祖宗,不然八百年前是一家怎麼來的?”
李食向李之示以大指:“李先生解得妙!不過,我們三個少打檫,還是聽聽先生的事由分析。”
李之變幻回正色:
“我所言的捅破天絕無誇張成份!既然大家為一家人,就更容易解釋了,皇上已經兩次針對於武家的嚴厲打擊,武后再有一次被他踩臉,你認為她會如何應對?一旦那位可能牽連其中的武家人,又是家族裡的核心人物,你以為武后還能忍下去?四個道府的以權謀私,還是偽造的懿旨,這罪過認真起來,可是要被滅九族的,武后若不做出激烈反抗,武家近乎要滅絕了!”
僅是這一段話,便是讓三人一個字也道不出來了。
他們身屬李姓勢力,最是明白高宗的真實目的,只是偽造懿旨一事就是個天大的罪過,武后一方怎麼可能讓制裁進行下去?
如此一來,雙方動用底線起紛爭就再所難免,唯一導致的就是內戰紛起,政權陷入危機,國勢從此不穩。
不能說三人聞言便身起寒意,至少一陣後怕是避免不了的。
尤其是李食,良久後說道:
“多虧了我們一方出了李先生這位明白人,而且出現的很是及時,若有心人瞭解到此事,將之捅到皇上那裡,大唐天下真的堪憂了!在此之前,我自己還曾向人抱怨,惹怒了我,就一折奏報上去,此時想來,萬一做出來,就是千古罪人了!”
李夏、彭作象聞聽後面一句話,齊齊臉色一變,均向李食投去了不善眼神。
李之卻能感知到此刻的李食心理波動,絕非表面上的惶恐,轉眼就明白過來,這人還真隱藏的極深,這等魯莽姿態,只不過刻意表現出來的而已。
相反他心下很是平靜,更為自己成功設計出來的虛假人設,而令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