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佐邁開腿,拼命地往外跑。直到衝出校門,他才在路邊的站牌前,看到了候車的童真真。小佐二話不說,走過去,拉著童真真往旁邊的一條巷道走去。
“小佐哥哥!你幹嘛!你拉疼我了。”童真真努力掙扎著。可是,一切都是無用功,直到走進巷道深處,小佐才放開了她。
“真真!早上那張照片,是不是你貼的?”小佐開門見山地問道。
“照片?那張照片幹我屁事啊?”
“好!既然你不承認,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小佐說著,把芳芳手機裡的那張照片,遞到了她面前道:“怎麼樣?該承認了吧!”
一看到這部手機,童真真明顯慌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了。童真真甩了一下頭髮,乾脆死不認賬地道:“這是別人的手機,關我什麼事?”
小佐看著她,突然覺得無比陌生。良久,他才開口道:“真真!你太讓我失望了。既然你一直堅持此事與你無關,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檢查一下這部手機的指紋。”小佐說著,拖著童真真就往外跑。
童真真這次真是寧死不從。兩人在巷道里爭執一會,童真真突然豁出去喊道:“是我貼的照片,那又怎樣?有種你殺了我啊!”
“為什麼?”小佐盯著她道。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啊?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了,既然還不如一個跟你相識半年的女生。你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有想過嗎?”童真真說著,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滾落了下來。
說完這句話後,童真真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靠著牆,慢慢滑落了下去。臉頰肆意的淚水,仿若流淌在青春長河裡,那片悲傷的雨林。
“小佐哥哥!你知道高一的上學期,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天天都在想你,夜夜都在想你。沒有你,我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每天一躺下,睜眼閉眼的,都是你,你知道嗎?”
“好不容易,我才下定決心,跟你跑來市一中。結果,你竟然喜歡上了別的女生。小佐哥哥!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傷心嗎?有多委屈嗎?……”
小佐望著淚流滿面的童真真,突然內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蹲下身來,慢慢地把童真真摟在懷裡道:“真真!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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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風波過後,小雅和小佐就徹底分開了。哪怕偶爾會不經意地碰見,也像兩個陌生人似的,不!應該說,比陌生人還要冷淡般,視而不見。
命運就像一把無情而冷漠的手,它把該在一起的撕開了;又把該分開的人,重新粘在了一起。成千上萬條的分叉路口上,我們都是那個放逐的孩子;只能被上帝無形的雙手,牽引著走向未知的路口。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的分離;也不是我坐在你身旁,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明明相愛著,最後卻還是分開了。
而童真真,似乎真的成為了這次事件裡的大贏家。雖然雨馨不知道,她是怎麼取得了小佐的原諒,並且得到他的寵愛有加;但是,小佐和童真真走在一起,卻成為了不可爭議的事實。
這個結果,自然令雨馨忿恨不已。憑什麼啊!童真真做錯了事,為什麼承擔後果的,卻是小雅。
從那天起,小佐徹底地離開了他們這個小團體,只留下小雅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原地等候。每次雨馨看到小雅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發愣的時候,都特別心疼不已。她真為小雅感到不值。
好多次,和小佐不期而遇時,雨馨都很想衝上去,問一聲為什麼?可是,最後都被小雅拉住了。他們就像彼此沉默得,就像兩座孤單的島嶼,隔海相望,卻默默無語。
傷痛可以慢慢選擇遺忘,就像沙漏裡的細沙,最後都會隨風飄散;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就像海水,能夠填滿地球所有的凹陷。
我們的青春,都在得到與失去間,慢慢地學會了自我療傷,學會了如何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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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以為事已成定局時。時隔幾日後,在C市的“世紀電影院”裡,事情又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逆轉。
週六,雨馨他們一干人走到“世紀電影院”的售票廳買票時,再次與小佐和童真真不期而遇。幾個人沉默地對望了一會,都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別看了,走吧!”說著,童真真拉著小佐,一下子消失在播放廳的門口。
小雅望著小佐消失的背影,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