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為什麼陸表哥的事情你不讓我告訴表哥?”沐流雲問白敬巖。
白敬巖望著前方佈置的喜氣洋洋的禮堂,嘆了一口氣:“今天是你表哥大喜的日子,先別給他添堵,你啊,等下晚宴要表現的開心一點,知道嗎?”
開心?
沐流雲抬眼望著前方遍佈著的紅色,想到剛剛被偷偷運進地下室冷庫的陸表哥的屍體上的紅色,心情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爺爺,流雲,你們回來了!”白墨卿似乎在禮堂的門口已經守了很久,而夜安眠居然也跟他一起守在禮堂門口。
他們一見白敬巖帶著沐流雲出現,就急忙迎了上來,白墨卿看了看白敬巖的身後:“表哥人呢?帶回來了嗎?”
“回來了,他受了點驚,就先回去休息了。”白敬巖若無其事的說完,忽然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對白墨卿說:“你和新娘子都站在門口,誰來招呼我們的賓客?怎麼處理事情這麼不周全?”
他之所以忽然這麼指責,也是想趕快轉換話題,把白墨卿的注意力轉走。
但白墨卿也不是好糊弄的,依舊追問:“夜家這麼輕鬆就放人了?”
剛才看雷楊的架勢,夜家應該不會這麼好說話的,除非是找到了其他的嫌疑人,或者說下毒的真兇。
“是不是找到真兇了?是誰?”白墨卿問一旁默不作聲的沐流雲。
夜安眠聽見白墨卿的問題,臉色白了白,做賊心虛的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覺得別人在說自己。
她急急的強作鎮定的看著沐流雲。
沐流雲愣了愣,沒想到表哥忽然問這個問題,他張了張嘴,看向白墨卿的眸子裡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絲哀傷與惶恐,話也有些結巴:“真、真兇?”
“難道不是找到真兇了?那他們怎麼會放了表哥?”白墨卿一向淡而無波的眸子忽然漾起了一層霧霾,他從沐流雲臉上來不及掩飾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
“爺爺,表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白墨卿猛地轉向白敬巖,一字一句的問。
白敬巖嘆了一口氣,索性也不再瞞他了:“死了。”
“什麼?!”白墨卿心沉了下去,雖然此前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但還是不能接受,他慘白著臉追問:“是夜家人下的手?!”
他問夜家的時候,根本沒有顧及到夜安眠作為夜家人也在身邊。
能讓白墨卿這麼失態,也是因為他與表哥感情一直很好,像是親兄弟一樣相處,猛然聽到這個訊息,他在一瞬間甚至失去了判斷。
但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夜家人應該不會這麼做,畢竟涉及兩家,他們不會那麼不顧及情面。
這一點,也是他之前沒有攔住雷楊,讓他輕易帶走表哥的原因。
“夜家應該不會做事這麼絕,尤其是爺爺也去了……”白墨卿皺著好看的眉毛,自言自語的說。
“墨卿!”白敬巖忽然威嚴的叫了一聲,喚回了白墨卿的理智:“這事怪不得任何人,就是他下的毒,還差點害死了夜家的當家家主,自己以死謝罪了!”
不過,說歸這麼說,白敬巖在說到以死謝罪的時候,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哀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