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個詞,無端的,刺痛了沐小七。
因為,她人生的字典裡,也許此生都要與‘結婚’無緣了。
尤其是,與夜景闌。
六年前,她是夜景闌豢養的金絲雀,他明確的告訴過她,不要妄圖進他的家門;六年後,她進了他的家門,卻是以他兒子母親的身份。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他們都不可能跟‘結婚’扯上關係。
沐小七的眉眼間流過一絲不以為人察覺的悲哀。
“我的意思是——”沐流雲畢竟是沐小七的弟弟,本來說那句話是想刺激夜景闌的,沒想到卻看見了姐姐眸底的悲傷,他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她是不是小舅媽,似乎也不是夜少一個人說了算吧?你問過這位女士了嗎?”
與此同時,幾個人的目光投在沐小七的身上。夜景闌是下意識的,而白墨卿和沐流雲是關切。
沐小七忽然被幾個人關注,從剛才‘結婚’裡回過魂,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前激烈的情緒似乎隨著這一口氣都呼了出去,她驟然平靜下來,對夜景闌說:“放開我。”
這會兒人多,夜景闌本來要解釋一下的,現在也完全沒了空間,他哼了一聲:“跟我走。”
說著,他使了使力,但沐小七卻紋絲不動。
“夜少,你答應過我的事,還記得吧?”當著眾人的面,沐小七就提了出來。
其實站在一旁的,白墨卿和沐流雲都知道沐小七指的是什麼,雖然他們沒有吭聲,但是卻都在等著看夜景闌怎麼回答。
尤其是沐流雲,一聽到沐小七話裡暗含離開,他的眸中還透著絲絲興奮。
雖然沐小七沒有明說夜景闌答應了什麼,但夜景闌卻不知怎的,覺得似乎在場的人都懂一樣,這句話像是一道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
夜景闌臉色很難看:“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提醒你一下,時間快到了,是不是,該放開我了?”沐小七與剛才的癲狂完全不同,現在的她說話都是一字一句的。
剛才沐流雲的‘結婚’,提醒了她,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她跟他都是不可能有個好結果的。
夜景闌直直的盯著她,不發一言,眼裡情緒複雜至極。
沐小七卻並不看他的眼睛,她乾脆用力的掙著自己的手腕。
她的一邊手腕被白墨卿拉著,她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