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飽了,人就會犯困,何況是受了重傷的那麼虛弱的人。
夜景闌的眼睛越來越迷離,逐漸閉上了眼睛。
沐小七拉了被子小心翼翼的替他蓋上,看他的下巴燒得通紅,憂心忡忡的拿了棉花幫他擦頸間的動脈。
其實最好的降溫方式是擦拭額頭,可是他有面具擋著……
唉,不管怎麼樣,自己今晚一定要好好守著他,不能睡覺了。
不過,沐小七也睡不著。
她把自己的擔心解讀為內疚所致,但是更深一層的含義,她就不想了。
就這麼一會兒幫他擦下頸動脈和胸膛後背,沐小七照顧了夜景闌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沐小七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恢復到了36.9°,才最終放下心來。
一旦放鬆,睏意就來了,她抵抗不住地趴在床沿上沉沉睡去。
夜景闌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見了沐小七嫩白的小臉。
眼睛下面淡黑色的暈影告訴他她昨晚有多辛苦,估計是一直在照顧他沒有閤眼吧。
他的心尖驀地一抽。
不管她究竟是自己要照顧他還是因為答應了霍金斯,此刻的他都不在乎了。
緩緩的伸出手指,指尖輕輕的在她的小臉上來回撫觸。
她的肌膚柔嫩而滑膩,一直讓他愛不釋手。
沒想到一向沉睡的她睡得竟是那麼清淺,沒幾下,她就突然睜開了眼睛。
夜景闌一怔。條件反射的想要把手收回,卻又覺得過於倉皇,只好尷尬的停在沐小七的臉上。
沐小七沒有休息好,還有些迷糊,睜開眼就對上了夜景闌的眼睛。
發現他的表情裡有些許不自在,沐小七忽然發現他的手就停留在自己的臉上,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兩個人對視著,保持著他的手撫觸在她的臉上的姿勢。
過了好一會兒,夜景闌反應過來,把手收回:“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