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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七的臉上沒有意外之色,回來之前,她已經想明白了。
流雲不是小偷卻說自己是小偷,是為了替好朋友頂槓。而小虎……明明其他三個人都說當時他們五個都在,小虎卻說他當時不在現場……
所以,說謊的人是流雲和小虎。
“呃呃呃——”(您別罵流雲了,一切都怪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虎已經淚流滿面了。
他一邊流著淚一邊打著手語:(其實當時是我偷了錢,沒想到馬上會被他們公司發現,我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把那堆錢丟在角落裡,結果被流雲發現了。)
(我當時太害怕了,因為如果我被抓到,一定會被哥哥打死的!流雲知道了這件事,決定替我背黑鍋,他說至少,他的媽媽和姐姐不會因為這件事打他,我一時害怕就……對不起……”小虎哭的鼻涕眼淚都掛在臉上。
一旁的流雲急忙拿起一張紙巾遞給他,然後偷偷地掃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現在雖然真相大白,可是他也說了謊,很怕姐姐罵他。
沐小七認真地看完小虎的手語,然後把手按在小虎的肩膀上拍了拍:“小虎,姐姐不怪你,因為姐姐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但是,這次你做錯了兩件事:一、拿了人家的錢;二、不敢承擔責任,你認識到錯誤了嗎?”
其實,見小虎跟流雲關係那麼好,她也是把流雲當成弟弟了的。
所以她必須要讓小虎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小虎一邊流淚一邊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拿別人東西了!對不起,我連累了流雲,還害你生氣。)
沐小七拍了拍他,關心地問:“小虎,為什麼你認為被抓到後,哥哥會打死你?”
小虎垂下頭,想了一會兒,又比劃起來:(我哥哥最痛恨小偷,你們知道嗎?他被抓進看守所就是因為失手打死了一個小偷。)
他用力地咬著嘴唇,努力控制著情緒打著手語:
(你也知道,我哥哥為了養家,混了黑社會,但他一直都很敵視做小偷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他一直嚴禁我做違法的事情,他說他一個人沒有前途也就可以了……)
(哥哥去年被抓進了看守所,他進去之前也給我留了一些錢,可是儘管我省吃儉用,快一年了,現在也沒多少了,當時看見桌上有那麼多錢,我以為拿走一沓沒人知道,就一時貪心……)
(被發現後,我真的好害怕,雖然哥哥一直對我很好,但我知道他的性格,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的身上,而我又做了他最痛恨的事情。如果他知道我偷東西,一定會打死我的……)
手語打到這,小虎已經泣不成聲了。
流雲上去扶住他,轉頭跟沐小七哭著說:“姐,我錯了,對不起。可是,我想幫小虎,別讓他被哥哥打死好嗎?”
沐小七的眼神黯了黯,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門口一個人悶聲悶氣地說:“他是我弟弟,我幹嘛要打死他?”
只見虎背熊腰的虎哥站在門口,也沒等邀請,就走了進來。
他的傷口還沒癒合好,走路還是有些僵硬,但一路走過來,仍舊兇猛的要命。
他沉著臉,赤紅著眼圈,直直走到小虎的面前問:“小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的錢?”
見哥哥站在自己面前,小虎瑟縮了一下,但忽然想起自己剛才承諾過,要勇敢承認錯誤,就快速點了點頭,卻不敢抬頭看虎哥一眼。
虎哥黑黝黝的臉色氣的鐵青,他的大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像是要隨時給小虎來上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