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楊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盯著盛子謙。
只見盛子謙額上青筋直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直到他對上雷楊冰冷的視線,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所有的不甘與憤恨都化為虛無。
再不甘,再憤恨,又能怎樣?那可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他轉過身,把頭垂得低低的,吞下喉間的腥甜:“多謝夜少的指點,我,感激不盡。”
簡單一句話,卻像是摧毀了他所有的意志,只剩頹然。
盛子謙垂頭喪氣地請示:“請問,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不能。”夜景闌冷冷回答。
他將身子往後一仰,一隻手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指了指懷中的女人,“我讓你道謝的物件是她。”
沐小七驚愕地轉頭,圓睜著大眼睛看向夜景闌。
他剛才用手指指的人是她?所以,他的意思是要讓盛子謙向她道謝?
為什麼?她有些想不明白。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暗爽。
這種感覺有點類似於狐假虎威,藉著他的威風,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她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感激。
他看著她,眸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用手理了理她耳邊的頭髮。
與此同時,他的唇勾出一抹笑意,若有若無,卻炫目得讓沐小七一時挪不開眼睛。
這是沐小七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世界上有人即便帶著面具,依然掩不住那絕世的風華。
發現自己竟然泛起了花痴,她面色微紅,轉移了視線。
夜景闌慢條斯理地睨了一眼盛子謙:“雖然你得罪了我這丫頭,但她心軟,非要我給你留條活路……”
他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繼而說:“否則,我既已出手,怎麼可能只廢你一塊地?所以,你是不是,欠她一句謝謝?”
盛子謙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的乾乾淨淨。
僅僅是12個小時,他卻像是度過了一個滄海桑田。
明明是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地,怎麼一夜過去,因為沐小七,地廢了不說,他竟還得向沐小七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