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都泛起層層濃霧,火紅的太陽在牛奶般濃稠的霧氣中噴薄欲出。
在茫茫霧色中,隱約可見一個少年騎車前行的身影,風揚起他的短髮,霧又將它打溼,他不在乎;冷風吹在他的臉上,他也不介意,嘴角始終揚著那麼淡淡的笑容。
他到達千殤影視的時候,沐清瑤並不在大廳裡,前臺的禮儀小姐卻早早候在了門口,見他走過來,禮貌地開口問道:“您是譚寂宇先生嗎?”
“對的,我是。”譚寂宇一邊看著裝飾華麗的大門廳,不禁愕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大小姐吩咐我帶您去找她。”禮儀小姐對著譚寂宇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譚寂宇隨她走。
譚寂宇到達片場的時候,試鏡已經開始,他看見各色人物都在忙碌,沐清瑤穿著一條淡粉色的連衣裙,坐在不遠處的仰椅上,一手握著鋼筆在紙上記錄,一手握著一個對講機,不知在對什麼人發號施令,一臉的嚴肅。
譚寂宇緩步向她走去,聽見她有些慍怒的說道:“這都什麼垃圾演技?pass掉。”
譚寂宇第一次看見沐清瑤如此認真的樣子,不間失笑:“第一次看見沐大小姐生氣呢。”
“你來啦!先這邊坐,一會兒再跟你說。”看見譚寂宇,沐清瑤眉宇間的怒氣漸漸散去,唇邊勾起點點笑意。
說著,一個女子又走上了舞臺,突然間便掉下了眼淚,口中念著臺詞。
雖然譚寂宇不太關心娛樂圈的走向,但他還是認出了這是娛樂圈當今比較火的一線女星——陳藝珮。
“pass掉。”沐清瑤皺了皺眉,再次拿起對講機說道。
與其他試鏡的演員不同,陳藝珮並不罷休,她不依不饒的嚷道:“憑什麼?以我的咖位明明可以來當這部劇的女主,我是給足了千殤的面子才肯來飾演女配,你們竟然把我pass掉?有沒有搞錯?”
“沒有搞錯,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剛剛演繹的應該是這部劇中的越遙小姐,對吧?越遙小姐不過及笄之年,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作者在寫這部劇的時候,原定越遙小姐也是活潑可愛的,後來家破人亡,與女主有著相似的經歷,這才變得陰險狡詐,城府極深,然後她的本性便並不壞,你卻只表現出了她的陰險狡詐,並沒有顯出她的本性不壞,是的,你出道時間很久,演技的確不錯,但是你願用了太多的技巧,有些浮誇。”
沐清瑤表示她很生氣,什麼破演員,居然敢質疑她,面上卻依舊面色淡定的解釋道。
“呵,小小丫頭片子是哪個公司的新人?竟然敢教育我,既然你參透的如此之深,不如上臺和我比試一二?”陳藝珮很是不屑的挑釁道。
沐清瑤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自信的走上了舞臺,儘管她沒出道,沒演過戲,可是,她可是這部戲的作者大大,有誰會比她對人物的心理、個性,參悟得更深?
她面色顯出天真浪漫的樣子:“父親,今天女先生表揚遙兒了,她誇獎遙兒字練得漂亮。”
不諳世事的越遙小姐,就如此讓她表演了出來,她好像真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女。
下一秒,畫風陡轉,她面色冷凝,一雙玉手緊握成拳:“鳳黎箬,你搶我殤哥哥,滅我滿門。今天我便讓你血債血還。”無形中,她好似手握寶劍,弄弄恨意在眉宇間湧現。
“如何?”沐清瑤淡定收場,輕笑著問道。